影。
这感觉让沈竹沥觉得有点憋屈。
桑枝全程没注意到他,即便是跟他对视的那一刹那,她眼睛里也没有任何特别的情绪。就好像沈竹沥在桑枝眼里跟满墙挂着的小提琴一样,好看归好看,高贵归高贵,但是你也就是一把小提琴。
两个女孩到了咨询处领了几张宣传表就走了,走的时候压根没有再到沈竹沥这边,是从另外一个方向离开的。
连擦肩而过也只给了单次机会。
沈竹沥目送着桑枝离开有点想笑,还想点跟烟,总之就是半点就在琴行的兴致都没有了。
陈立忻一看沈竹沥走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竹沥,你的高配都没拿呀。”
拿个鬼。
沈竹沥上了车,一骑绝尘给了陈立忻一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
一夜秋风红了枫叶,卷着微凉的早寒就这样不经意间就拉开了仓北的初秋。昨天还热乎乎的穿着半截短袖吃着草莓冰淇淋,只两晚上淅淅沥沥的雨就把气温降了下来。
桑枝换了件姜黄碎花磨毛衬衫,只是没想到仅仅一季这件去年过生日时候奶奶亲自给她选的衣服这么快袖口就短了一截,穿起来倒有点像七分袖似的。
桑枝照了照镜子,倒也没觉得自己比去年长高了,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似乎有一点点变化,可是又说不上来。
上学的时间就要到了,桑枝来不及再磨蹭,拿了一盒纯牛奶就出门。
屋里还静悄悄的,连客厅都还是暗的。周艳红开的服装店上个月听说生意不好不干了,她也没别的事,早晨又不会起早给他们煮早饭,一般都是呼呼睡到半上午。
知道今天开学,怕一早成王海挤在一起洗漱,桑枝提早了一个钟头起床,这会儿他也没起床呢。
推门刚迈出一只脚,一股凉风就卷着清晨的早寒闯了进来,桑枝忙又折回头小碎步跑回卧室拿了件外套,再出门的时候王海的卧房门咯吱一声开了。
桑枝自己的卧房门正关了一半,推开躲回卧室来不及,只好准备没看见他关门自己先走。
谁知道桑枝刚关好门转身要走,身子就被人撞了一下,力道还有点凶,把她带得肩膀直靠在墙上,说疼不疼但仍旧让桑枝皱了皱眉头。
“没醒透,撞到表姐了,姐不会怪我吧。”王海睡了一夜喉咙发干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说着的是道歉的话,语气听起来却滑滑腻腻的。
桑枝不想理,刚走了一步却又被拦住。
王海横跨一步挡在桑枝前面,宽松的睡衣扣子斜斜歪歪没扣上几个,大半个怀敞在外面,睡裤也就那么搭在腰上。桑枝怀疑要不是那个腰足够粗的话,王海那个裤子能随时掉下来。
桑枝视线移开,语气冷冷地:“我要去上学了。”
王海又谄笑一声:“姐啊,生气了?”
桑枝不理,作势要走,可是刚动身王海就堵上来。她往左王海就挡在左边,她往右王海就挡在右,再加上那身上一股说不出的味道随着王海凑近直逼而来,桑枝觉得语文课本上写的那句“臭烘烘的狗屁膏药”还真是形容得贴切。
桑枝有点生气:“你要干嘛?”
“枝枝姐,我不干嘛啊,”王海半笑着挑着眉,一只手往裤腰上摸着,“我想尿尿来着,睡迷糊了做梦呢,梦到姐姐你了,一出来真看见姐姐你了。”
桑枝只觉得虽然还没吃早饭,可是胃里一阵不舒服,再也忍无可忍,推了一把王海夺路快步跑向客厅拉门。
身后仍传来王海贱兮兮的声音:“姐姐诶,你昨晚没梦到我吗?”
桑枝一口气跑下楼之后又接着跑,一直跑完了两道街道,气息都接不上了才渐渐停了下来。
可没想到脚步停下来,鼻尖却酸了上来跟着眼睑也麻丝丝的苦涩涩不舒服。
桑枝慢下步子机械式地走着,直到马路对过亮起了红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