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回来后,裴煦就不知道犯了什么瘾,总喜欢给她买些步摇、簪花戴,从官廨下值时,隔三差五就给她带一个。沈卿的首饰盒里,已经堆了许多。
裴煦却不容她劝,依旧给她买了一个,固执道:“你戴着好看。”
拗不过人,沈卿只好坦然接受。拿着新买的欢欢喜喜地走了。
街上免费吆喝卖屠苏酒的,沈卿从没喝过这玩意儿,于是裴煦特地买了点让人浅尝了一口。酒的味道浓郁,夹杂着中药的苦涩味,但听摊位老板说有养肝健脾的功效,便爽快地订了一些。
“改天让春生过来搬。”裴煦看了一眼那几个大陶罐。
两人沿着京都中正街逛至街尾,进了一间小食肆。两人各点了一份馄饨,算是间中小憩。
沈卿正享受着清香爽口的美食,裴煦忽然放下碗筷,用餐巾擦了擦手,道:“我去办件小事,你待在这里不要动。”
说完沈卿就看着他起身要走,沈卿愣住了,“你要去哪里啊?”
“很快。”
风卷残云间,人就不见了。
沈卿:“……”
距离食肆不远的一个小巷子里,陶婉柔还没看清人去了哪里,便自肩膀感觉到一股凉意,她微微低头,泛着冷光的剑刃映照着她的瞳孔。
“别动!”低沉的男声从背后传来,“为什么跟踪我们?”
这个声音,陶婉柔几日前才在大堂上听过。她颤颤巍巍地出声,“裴大人?”
此时陶婉柔蒙着面,一身布衣遮挡。按道理说,裴煦应该认不住她,“你为何确定我在跟踪你?”
“从东正街到这里,想必陶婉柔小姐跟得很辛苦吧。”裴煦眯着眼,幽幽道。
陶婉柔瞪大了眼睛,她是怎么暴露的?离家时她还特地检查了一番,她能保证,就算是她爹娘都认不出来是她。
“你说谁……我不认识!”陶婉柔嘴硬道。
裴煦冷冷道:“咱们见过一面,自然记得你的声音。”
陶婉柔:“……”她大意了。
本想着一路跟过来,能够寻个机会把那姓沈的支开,然后趁机向裴煦倾诉心意。谁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不过眼前的情况对陶婉柔也没什么损失,她索性撤了面巾,露出真容,小心地用手背别开剑刃,转身同裴煦道:“既然知道我是谁,裴公子,这剑应该可以放下了吧。”
剑是放下了,但却没有收回去,裴煦道:“你跟踪我们,有何目的?”
“既然被你发现了,我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裴公子……”陶婉柔直直地看着裴煦,朝他走近了一步,“其实自上次见面之后,我就……喜欢上了你,希望能同你结永世之好。”
裴煦的眸子眯起来。
陶婉柔见他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抗拒,便又走近了一步,慢慢抬起手,想要抚上裴煦的衣领,继续道“我知道这样有些唐突,但是我没耐心慢慢等了。我知道,上次你拒绝我都是因为你现在的妻子,但是你放心,我爹爹是当朝宰相,以后等我们成亲了,有我爹爹给你做主,任何人不敢拿你怎么样,更不敢逼迫、威胁你。”
陶婉柔听府里的丫鬟说裴煦现在的妻子是个悍妻,下意识以为裴煦是因为怕老婆才不敢续弦,想着只要能解决了那个沈卿,她便能登堂入室。
然而,还未等她的手抚上去,裴煦便用剑柄抵挡开了她的手,随后,冰冷寒冽的剑刃再一次抵上了她的脖子,再近一分,就可以洇出鲜红的血液。
陶婉柔整个人都懵了,几乎快要哭出声来,“你干嘛呀……”
裴煦的语气完全不带一丝客气,“陶小姐,若是你还想活命的话,最好将你那荒诞不经的想法胎死腹中,否则……”
脖子上隐隐传来尖锐的刺痛感,陶婉柔尖叫道:“住手!”她嘤嘤哭求道:“我不让你娶了还不成吗?快放了我!”
正在吃面的沈卿惊觉抬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