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深沉了,渐渐加重了力道。
等到实在喘不过气,两人才渐渐分开了唇瓣,微微粗喘的气息弥漫,裴煦将人紧紧搂紧进怀里,像是在保护一个失而复得的珍贵宝物。
三日后,车子行到一条山路前,裴煦命令众人停在此地略作休整,休息片刻后再上路。
沈卿揉了揉眼睛,也觉得有些疲乏了,便趁着这个时候偏头一躺,枕着裴煦的腿,睡下了。
这几日,只要沈卿有了睡意,裴煦便掰过她的脑袋,不是让她靠在肩膀上,就是让她枕在腿上,久而久之,沈卿便习惯性地将他的腿当作枕头了。
裴煦低头看着腿上的阖眼熟睡的人,轻轻地用手摩挲着她的脸,温和地笑着。
如果说父母是他过去人生里的唯一,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给他们报仇雪恨。那么从今往后,他的人生有了新的开始,有了新的“唯一”。
忽然,车厢传来几声叩门声,“公子,柳峰有要事禀报。”
裴煦往前轻轻躬身,掀开了车帘。
看到车里面的情景,柳峰整个人怔愣住。
裴煦朝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轻轻将沈卿的脑袋移到坐垫上,缓步迈出了车厢。
柳峰还是第一次看到二人如此亲密的姿势,一时间无措地移开目光,等裴煦下车来,他才轻咳了一声,禀报道:“苍翠山那位大人说,他确确实实有要紧事跟您说,希望您快马加鞭赶回去。”
“快马加鞭?”裴煦瞪着他,“你觉得沈卿那个身子,受得了快马加鞭吗?”
柳峰咽了一下口水,“我估计那位大人的意思是让你一个人快马加鞭,沈夫人,可以在后面慢慢走。”
裴煦想也不想便道:“不可。她一个人独自上京,我怎可放心?”
柳峰轻咳一声,大着胆子道:“公子,以前,就算前面是龙潭虎穴,你也会毫不犹豫地跳进去。现在,有了这个沈卿,你是左右顾忌,早该如此,就应该阻止你来苏州。”他这话带了点刺意,不过柳峰作为临安王的家臣,对于孤身的裴煦来说,亦父亦师,他倒也不惧裴煦会生气、恼怒。
避开柳峰的意有所指,裴煦故意岔开话题,“柳叔,事情已经结束了。他到底想做什么?”
柳峰面露难色,他想着要不要说,但终究还是狠狠一咬牙,道:“公子,那人说这件事与临安王的死有关。”
裴煦猝然睁大双眼,“这件事不是了结了吗?等新皇登基,临安王的受冤诏书就会公告于天下,我父亲就会沉冤得雪!”
柳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难道……当年还有什么内情?”
“还能有什么内情?”裴煦眼眸冷沉,“当年所有的细节我都调查清楚了!无一错漏!除非……”
柳峰满脸疑惑,“除非什么?”
裴煦眯着眼,看着远处的青山,“除非这人是想借我的手,达成他想要的目的,来一招借刀杀人。”
——
七日后,众人终于抵达了京都城。
沈卿从苏州带来了行李不多,裴煦吩咐仆人将东西搬到房间,没几趟便搬完了。
“大人,这个箱子放哪儿啊?”
裴煦在房间里扫了一圈,眼睛突然瞄到一处,指着那地方道:“放到那儿吧。”
沈卿循着他指的地方,居然是他以前打地铺睡的小榻!
小侍挠了挠头,“那里的小床怎么办?移到右边一点吗?”
裴煦面不改色,“撤了。”
“哦,好。”小侍也是不懂,这房间明明还有很多空间,为什么非得放在那个放了小床的地方?还要把这个小床撤了。
一旁的沈卿却早已红了耳根,扭头假意看向了别处。
“夫人!”这时,一道耳熟的声音传来,沈卿走出门外一看,果然是孙嬷嬷。
“嬷嬷,好久不见。”
其实沈卿再见到这些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