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德帝叹了口气,“裴爱卿啊!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朕就会和那高公公一样,给活活烧死了。”
想到刚刚的火势,顺德帝一捶扶手,“他们这是连朕的性命也想拿走啊!”随后,看向裴煦,“听说,那个纵火的贼人身手不凡?”
裴煦躬身道:“没错。想必不是第一次替人作案,作案手法娴熟,且身怀多种武艺绝学,如果不是隐瞒有多位御林教头随行,想必要拿下他,很难。”
顺德帝紧拧着眉,他虽然已经面色苍老,但双眼精亮,没有丝毫糊涂之相,“还查出来些什么了吗?”
裴煦沉默了半晌,从袖袋里掏出了一珠圆玉,“陛下,臣等还查到了这个。那贼人说这是他的主子以前赏给他的。”
“拿过来给我看看。”
待看清那颗珠子,顺德帝几乎从殿椅上跌坐下来。
裴煦连忙搀扶住,“陛下,保重龙体。”
顺德帝伸出手,颤颤巍巍地将那颗珠子拿了过去,终于确认了这是当年他亲自送出去的夜明珠,世上仅此一颗的夜明珠。
“那贼人的主子让他做了什么。”
裴煦抬起眼皮,缓慢道:“让他杀了人。”
“杀了什么人?”
裴煦念出一串名字。顺德帝边听着,心中的愤怒愈涨,最终喘气不停。一旁的小厮急忙帮顺德帝抚背,倒茶。
待缓过劲来,顺德帝才露出悲凄万分的沈卿,他用手捂紧了眼,“哎,我自认为对待储位之事,已经足够谨慎了。只要立下储君,能不动则不动,不会再给别人机会,可能想到,我的皇儿们为了夺嫡,还是如此不折手段。”
顺德帝面露哀泣,“骞儿啊!他明明看着最为善良、儒雅,怎也会在背后行此残暴之事。”
裴煦静静立在一旁,不说话。
“裴爱卿,你可知,看到他们这些同根兄弟自相残杀,朕心里有多么哀痛。自古以来,夺嫡之争都是无数帝王痛恨之事,如今看到我的孩子们同蹈覆辙,朕也倍感无奈。你说,难道就没办法阻止吗?”
裴煦低垂着头,眼神讳莫如深,“陛下,只要这把龙椅拥有呼风唤雨,决断生死的绝对权力,我想,换成一个稍有野心的人,都会对此觊觎垂涎。”
顺德帝沉吟道:“可是,帝王家的人,是不可能没有野心的。”
“非也。”裴煦抬头道:“臣瞧着九皇子,就没有野心,而是乐得逍遥。”
顺德帝点了点头,“没错。这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玩儿,对朝政也不关心。”
“不过……”顺德帝拧紧了眉头,“这样的人,是当不了皇帝的。若是他当了皇帝,那对天下人来说,也是个祸害。”
“裴爱卿……”顺德帝忽然道,“你认为朕的皇子中,谁能做皇帝。”
裴煦眸色一暗,躬身道:“臣不敢妄言。”
顺德帝语气凝重,“裴爱卿啊。现如今的朝廷臣子,朕瞧着,你是最为忠厚有节之人,这未来的储君,你可要多多留心才是。毕竟,没了谢骞,朕还真没法决定选哪个。”
——
沈卿被春生送到一间小木屋内,另有一个蓄着胡须的中年男子。
“柳大哥,帮忙照顾一下沈夫人,我回去同大人报告。”春生随后又对沈卿说:“夫人,您先在此休息,这位柳大哥是大人的人,他不会伤害你的。”
等春生走后,沈卿打量起这一间小木屋,“柳大哥,这里是裴煦的地方?”
柳峰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位夫人,肤白貌美,难怪让裴煦念念不忘。“没错。”
沈卿又看着柳峰,这人穿着粗布麻衣,看着像是在外行走的江湖人士。“能冒昧问一下,你和裴煦是什么关系吗?”
柳峰神情凝肃,闭着眼睛在一旁休憩,“你最好什么都不要问。”
总觉得这人身上有股杀气,沈卿心中暗暗紧张。
柳峰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