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沈瑶可能会因为裴煦而受牵连,沈卿一点也不觉得心疼或是悲伤。
她至今还记得,当年在沈府沈瑶坑害她的桩桩件件。
同僚给沈德水送的玉如意不见了,沈瑶黑白颠倒,污蔑说是她拿的。沈卿拿不出证据,便被沈德水打了板子。
沈卿摔了腿,落了水,一定会借个由头将脏水泼到沈瑶的身上,说是沈瑶的陷害。并且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不止一起。
她和她那个阿娘,从小就没少折腾沈卿。
到了后来,沈卿积攒着张淑仪和沈瑶对她的怨恨,才使了个故意坐错喜轿的计策来报复二人。
沈卿不是菩萨心肠,也没那么大的肚量,能够忽视过往的种种伤害,去帮助沈瑶。
所以就算裴煦会和上辈子一样将顺德帝全家包括谢苑杀了个片甲不留,甚至会像逼迫她自杀一样逼迫沈瑶,她也丝毫不关心。
等沈德水和两个女婿聊完,差不多也到了离开的时候。
摇摇晃晃的马车上,裴煦阖目休息,这几日公事劳累,每晚睡眠不足三个小时,身体已是极为疲乏。
“裴煦,你今日没在我父亲提起和离之事吗?”沈卿坐在另一侧,并未察觉他脸上的疲惫神色。
听到“和离”二字,本就心神乏累的裴煦禁不住漫上一股心火,和离,和离,这个女人就这么想和离吗?
不想回应她,裴煦闭着眼睛不应。
睡了吗?沈卿垂敛着神色,她以为裴煦会趁着这次归宁的机会,同沈德水表露他们性情不合的关系,为之后的和离做好铺垫和准备。但看这样子,裴煦似乎并未做这打算。
“你这么急着和离,到底因为什么?”裴煦阒然睁开眼,一双带着血丝的眼睛盯着沈卿。
那眼神带着冷气,仿佛有凉风拂过脊背。沈卿咽了一下口水,“不是你说的和离吗?而且我也不喜欢你。所以,我想尽快和离,好专心做我自己的事。”
裴煦:“……”
没想到沈卿会如此直白,那股火气更猛了。
“专心做你自己的事?”裴煦乜眼看她,“做生意。”
沈卿抿了抿唇,“准确来说,是做生意,赚钱。”
眼看着裴煦的眼神越来越冷,沈卿赶紧抓住时机说道:“但如果你想要继续保持关系,也可以。除非……”
裴煦的眼睛冷得可以飞出冰凌子,“除非什么?”
沈卿深吸一口气,“除非你给我钱。”
裴煦:“…………”
裴煦都快气笑了,“沈卿,你是掉钱眼子里了?”他逼近沈卿的脸,“而且,我分明记得在成亲当晚,我已将所有的积蓄都给了你,你是失忆了?”
沈卿僵着身子,不敢与他的眼睛对视,她能听出来裴煦声音里夹带的愠怒。
沈卿小声道:“但你每个月还有俸禄啊。”只说把你的积蓄给我,又没说俸禄交给我保管。
既然成了亲,那么在正式和离之前,她就得把能拿到尽量都拿到。钱财嘛,多多益善。
裴煦几乎是咬着牙:“你……”
“沈卿,以前沈家是短了你吃还是短了你穿?你为何对金钱这种身外之物如此执着?”
身外之物?沈卿很想大声吼他,钱怎么能是身外之物呢?这世界上大多数的问题,不都是靠钱才解决的?
沈卿正色和他解释道:“以后和离之后我就是孤身一人,也不会回到沈家,当然得靠钱财傍身,不然我一个人姑娘家,如何自保平安?另外,做生意先要投入本钱,我才刚开始,处处都需要钱,所以钱当然是缺的。”
裴煦眯了眼,似是有些疑惑,“你为何不回沈家?”
沈卿躲开他的目光,“还能为何?关系不好,不想回去。”
不好到宁愿在外孤身一人也不愿回去。裴煦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沈卿听到他说要和离之后并不难过,或许就是借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