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不放心。
待到下一个城时,临近要睡了,阿月嚷嚷着饿,跑厨房去做了酒酿小汤圆,清甜清甜的,闻着就香。
阿月端了碗回屋,问道:“你要不要来点?”
陈醉点点头,阿月做的他向来不会拒绝。
阿月扶着他来桌前,推了一碗到他面前:“就煮了两碗,吃了可就没了。”
说完自己开吃起来。
陈醉亦拿了勺子慢悠悠的尝着,比之阿月斯文不少。
两人吃好后,阿月说明早想吃包子,自己去厨房包些,明中午还能带着,让陈醉自己收拾了,要歇息的话就早点睡。
陈醉说要去帮忙,阿月哪肯,摆摆手,她自己动作快一会儿就好,这位爷来估摸着越帮越忙,阿月讨饶道:“改日时辰早再让你帮忙,我自己去快点做了就回来睡。”
……明显是嫌弃他了。
待阿月收拾了回来,陈醉已经打了地铺睡下了。
阿月点点头,自己下的药量轻且缓,应是察觉不出来,防着人还醒着,试探的喊了声:“涟公子?”
呼吸平稳,没有动静,看来是睡沉了。
阿月拿了油灯过来,索性坐在地上,掀了陈醉的被子,伸手解开了他的中衣,只觉自己是个流氓。
陈醉身上伤很多,但都是陈年旧伤,阿月一一拂过,有些是自己知道的,有些是自己不知道的。
想来这些年,他过的亦不容易。
而胸口上赫然两道极明显的伤痕。两道伤痕挨得很近,一道新些,一道老旧。
阿月觉得有些扎眼,现在,这便是自己下的手。这个位置,明显是伤着了心肺的。她拿手轻轻的压了压,往下并未有明显阻滞,看来愈合还算良好,阿月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手掌覆盖在陈醉胸口,感受着胸膛中脉搏肺腑的跳动,这人老说她要静养,他何尝不是呢。
做什么还要跟着自己跑这一趟。
那另一道伤口,又是谁下的手呢?这明显是剑伤,陈醉功夫很好,能伤他如此,想来亦不是普通人。
会不会,是顾师父?顾师父若是对陈醉下手,陈醉想来亦不会多加防备。
阿月思及此有些心疼陈醉,索性伏下身子抱了抱陈醉,好像抱一抱他,能让他身上的伤痛少些。
或许只是让自己心里的伤痛能少些。
阿月甩了甩脑袋,不愿不猜测那些有的没的,顾师父断然也是不会对陈醉动手的,自己在瞎想些啥。
见着他身上的这些伤痕,阿月才有些想知道,这些年,他身上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些致命伤,为什么眼睛看不到。
当初他还骗自己,说是山匪所致,自己竟然还傻傻的没有怀疑。
合着自己是真好骗。
反正人也睡着了,阿月将陈醉的衣衫重新系好,挨在他旁边裹了被子就浅浅睡了。
时日无多,能得一日放纵便放纵一日吧。
阿月睡得浅,听着外面的更鼓声,便爬起来去床上睡了。
陈醉第二日醒来,只觉得昨日有些困顿,睡得早,并没有觉察到什么异样。
阿月看过陈醉常吃的药的方子,自己来开也开不出更好的。想来他身边是有极好的大夫,不劳自己操心。
待再行了月余,已经靠近了两国边境。
这里,离迷沼不太远。
阿月纠结了许久,终于还是决定要绕去迷沼一趟。
自己答应了二夫人要将她的骨灰送回迷沼,虽然自己已不是什么灵蛇巫蛊一脉之人,念着二夫人对自己那几分真心,即是答应了,还是要做的。
再者,李钰说陈醉杀了苏姨,陈醉说他没有,她不用想也相信陈醉多些。
指不定是李钰骗她呢,苏姨会不会依旧在迷沼住着,并不知道这中间的曲折。毕竟自己那么好骗。
自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