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江摇摇头道:“葛太医说就受了风寒,又怀了小皇子,所以反应大了些,人倦怠无力,不碍事。娘娘让竹枝跟着去拿药了。”
管事嬷嬷闻言才稍放下了心。
竹江继续说道:“娘娘不舒服,所以宴席退的早。往常娘娘不舒服,圣上都会来看,今天也让小厨房候着吧,我见着圣上喝的不少,让小厨房备点醒酒汤?”
管事嬷嬷点头:“我等下吩咐人备着。”
竹江点头,嘱咐完毕又轻推了门,进寝房候着了。
之前回话的小丫头,仗着平日嬷嬷对她好,凑到跟前来问道:“据言圣上不用外食的,为啥我们还备着醒酒汤呀?”
嬷嬷看了眼小丫头,笑道:“圣上用不用外食,那是圣上的决定。我们备不备着,那是我们的规矩,知道了?”
小丫头受教道:“哦”。
李钰今日高兴,席间的人见状也颇多敬酒,少有的喝的有八九分醉。宴散之后,李书扶着李钰,问道:“圣上是回养心殿,还是去哪家娘娘院子?”
李钰按了按太阳穴,径直说道:“去琼华院吧。”
旁人皆以为因着太后生辰,所以圣上心情好。唯有李钰自己知道,是为了什么。
他此时有些想去见一见阿月,若阿月见不到,就见一见旁的人吧。
李钰到琼华院时,已是亥时,因李书派人来传言过,早有小太监在门口候着,远远地见着李钰的步辇便欣喜的朝院子内传唤道:“圣上驾到~”
众人闻言,放下手中的事,连屋里睡着的丫头们都被唤醒赶紧出来迎接着。
李书扶着李钰下了步辇,李钰不甚清醒晃了晃被步辇摇的晕乎乎的脑袋,略扫了一眼跪着的人,问道:“娘娘呢?”
管事嬷嬷赶紧低了头回道:“娘娘身子不适,未曾恭迎,请圣上见谅。”
“嗯。”李钰应了声,朝寝房走去。
阿月一直警醒着的,其实早听见了外面的动静,人多眼杂,自是不敢出去。也不愿意躺李钰躺过的床,便侧了脸,懒散的趴在贵妃榻上,跌落的青丝遮了半张脸。
李书推了门,低了些声音通报道:“娘娘,圣上到了。”
阿月充耳未闻。
李钰摆了摆手,跨过门槛进来,行至塌边坐下,伸手抬了阿月的脸,掰了过来,低声道:“睡着了?”
阿月睁着眼睛盯着李钰,半分睡意也不见。门还开着,阿月也不敢轻易出声,只得直直的盯着李钰。
旁人或许一打眼分辨不出来阿月和莲月,但李钰是能分出来的,正是因为分得太清楚,对莲月的荣宠总有着几分冷静。
今夜饮酒过量,原就不甚清醒,看着阿月的脸,盯了些许,不由哂笑:“竟然越来越像她了。”
……这是什么意思。
思念一丝丝从心底蔓延开来,李钰不禁有些情动,低头,吻了下来。
阿月一惊,忙推开李钰,坐起身子,一脸惊恐。
这是没认出来?自己与莲主子就那么像么。
阿月闻着李钰身上散出来酒气,不由蹙眉,思考着如何应对。本以为见着李钰,李钰认出自己,自己便不用操心了。哪晓得他还喝了酒,真真喝酒误事。
现下门还开着,不清楚外面哪些是相府的眼线,行事颇有不便,还是得先关上门。
阿月装了娇羞的表情,双手拽住李钰的小臂,半低了头羞怯赧然的朝门边看去。
因着她的拒绝,李钰本有些不悦,见着阿月的样子,却也没办法生气。顺着她的视线瞟了一眼,心道原是害羞,便抬手摆了摆,李书见状了然,低声告退,带上门。吩咐不相干的人都散了去。
李钰回过身,站了起来,执了阿月的手,道:“走吧,伺候朕更衣。”
阿月蹙眉,抽了抽手,李钰察觉到她的拒绝,不由心生不悦,抓的更紧。
阿月见抽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