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该成了,只得又早起报备,说要去相府。那位大人并不关心她,随意的摆摆手,让人送了她去。连她再要瓶子血,人家也二话不说的拔了匕首割了手指就给了。
回了相府,新养的蛊正好成了,拿那位大人的血验了剩余的几个方子。事情似乎比想象的顺利。
陈醉身上除了旧疾以外,所中的确实是毒,不是蛊。其毒名为“三更醒”。
二夫人暗室的藏书,一些是当时从迷沼里带出来的,一些则是这么多年来让相爷四处搜来的珍本,等闲之书也是没有资格入这暗室的。难怪之前那些大夫解不了这毒。
知道是什么毒,后面的事就好办了,解这个毒,需要的蛊由三种蛊虫混了巫药捣制而成。行的便是以毒攻毒之法。
三种蛊虫分别是由蜈蚣,蝎子和促织炼制而成。蜈蚣蝎子养的有,倒是促织这种没什么毒性的府里没有。因着药性是三更醒,所以促织也只能用夜间鸣叫的灶马蟋。灶马蟋春日活跃,现在寒冬想要找到能用的,还是要费一番功夫。
阿月自然是没这功夫去找,陈醉那么多人,不用白不用。
陈醉手下果真有些本事,头天要,第二天就抓了两笼子回来,笼子外用棉絮裹着保暖的。
阿月挑选了一番,拿了些能用的炼蛊。旁的让人好好养着,后面可能要用。
作为毒来说,阿月不知道难不难解。但是用蛊虫来说,既然书上记载了解法,照书而行,其实是不难。
阿月先拿了些血,验了下毒的浓度,按比例用上调制好的巫药,片刻之后,血液中的毒素还有,但是浓度低了些,是有用的。
以毒攻毒之法解“三更醒”,本就只能逐次递减,循序渐进的解完。
及至夜里陈醉再发病之时,阿月便开始着手解蛊。
冬日太冷,着人在房间里烧了好些炭盆,再将窗户支起缝隙通风换气。
阿月白日里已拿质地柔软疏松而又坚韧的桑皮纸裹了层艾绒,再裹上制好的巫药卷紧实制成艾条。夜里取了艾条来点燃,顺着阴维脉在穴位上以艾灸手法进行医治。
因着病痛难忍,陈醉有些挣扎,艾灸并不顺利。阿月看了看杨越,想让杨越来帮忙摁住他。但陈醉不愿意,甚至将人都轰了出去。
杨越等人,自然是听陈醉的。
阿月无奈,只能侧着身一手按压着陈醉胳膊,一手拿着艾条对准穴位进行熏烤,有时候陈醉挣扎的厉害,还不小心烧到了皮肤。
自阿月入府以来,陈醉刻意对她冷淡,阿月不来找他,他便克制着只远远的不经意的关注着她。毕竟周围还有相府的人,李钰的人,行事需谨慎。
身上的催星见没解完,夹着三更醒,冷意从骨髓中渗透出来,着实难受。
如果身体的疼痛能换来阿月在身边,想想,甚至觉得是个划算的生意。
陈醉借着疼痛,反手紧紧抓住阿月的手,在阿月低头专心致志的灸艾之时,放纵自己,带了笑意贪婪的看着她的侧脸。
等阴维脉上七处穴位均已艾灸完毕时,阿月已出了一身薄汗。叫杨越来收拾陈醉的残局,自己则收了东西回去睡觉。
外间凉风一吹,倒是有些受了寒。
如此这般灸治了七天,陈醉的病情已经轻了不少。
阿月行止都有人跟着,连出入暗室都是。也没有机会能跟齐扬说上话。好在提前早有准备,便让云芯找了机会给齐扬递了信。
齐扬闻言,大喜,果真阿月是有些本事的。
及至再与陈醉约见时,齐扬便婉转暗示,言及陈醉气色好了不少。
陈醉自然知道齐扬所图为何,也不扭捏,当下让齐扬稍后,取了虎符,二人皆屏退左右,让其一观。
虎符触手生凉,齐扬仔仔细细看了一番,与记忆中相国的那张图纸暗中比较,还是有些出入。
齐扬道:“传闻虎符能食人血,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