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那不是一般的蛊毒。即是不一般,又怎么会大费周章下给一个利益不明之人?你难道就没怀疑过?还是你怀疑了,只是没有告知阿月?是不是李钰让阿月所行之事,与你想做之事不谋而合?确如你所言,你不曾骗过阿月,但是你可敢以你灵蛇一脉的存亡为誓说一句你不曾有私心,不曾瞒过阿月?”陈醉望向苏姨,气势迫人。
苏姨听见陈醉一句一句,脸色愈来愈苍白,听到最后竟忍不住退了一步。
“我……”苏姨想反驳,可没有办法拿灵蛇一脉来发下这种誓言。
陈醉打断苏姨的话,咄咄逼人道:“只需你拿灵蛇一脉说一句,你不曾,我便赔礼道歉。”
“我……我没有害阿月。李钰也会护着阿月。”苏姨喃喃道,终究没办法立此誓约。她所为一切,皆是为了灵蛇一脉。
陈醉失望的摇摇头,原来此事真她真知情。陈醉不由心里一疼,阿月怎么这么傻,亲近之人,从来都是利用她。就不会怀疑一下吗?明明不是个愚笨之人。
“阿月何时会醒?还需用药吗?”陈醉问道。
“我……我真的没有要害她,我把阿环都给了她……”苏姨仍旧喃喃道,她是怀疑过,可是她知道李钰是个怎样的孩子,她知道李钰不会害她,她只是不忍师父含恨九泉,她只是不想灵蛇一脉就此断在自己手上。她把那些怀疑深深的埋藏起来,仿佛不想起,那些就不会存在。
“对了,阿环呢?阿环怎么不在?”苏姨茫然的在阿月胳膊上下翻找。
陈醉拦住苏姨,打断苏姨的喃喃自语,冷声再问了一遍,苏姨才渐渐回过神来。
苏姨算了算时辰,回道:“约莫还要三个时辰。我见她为蛊毒所累,刚才给她的药里加了安眠的成分,让她再睡一会儿。伤寒都是小事,等她醒了,自己会处理,不要乱给她开药了。”
“杨越”陈醉朗声唤道。杨越应声而入。
“带苏姨下去好生照看着。”陈醉吩咐道。
杨越领命送苏姨下去。苏姨临行还念念不忘的规劝道:“你不要一意孤行,早点送她出去,你不要害了她。”
“带下去吧。”陈醉摆摆手道。
杨越带了人出去。
屋里再没其它人。
陈醉索性上了床,靠在床头,将阿月连人带被揽入怀中。
细细回想起那天晚上,是等在宅子外面受了风寒么?还是更早些的时候?自己竟还以为她只是疲累了不乐意动弹。受了风寒还喝酒,嫌病的不够么。陈醉有些恼阿月,又有些恼自己,伸手捏了捏阿月的脸颊,低声道:“你这是欺负我看不见。”
陈醉低着头,贴着阿月脸颊,听着阿月清浅规律的呼吸声,享受这久违的亲近。最近事情太多,总是聚少离多。来来去去都只为了他的眼睛,连多住一夜也不曾。阿月总以为他在生气她的不常来,其实,更多的是心疼,是自责与后悔。若当年的选择仅仅是让自己处境艰难荆棘密布都没有关系,但却让那个自己恨不得护着她一辈子只愿她平安喜乐的姑娘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辛苦了这么些年,每每想到此事,陈醉便心如刀绞。
这次,再没有什么能让他放手。
过了两个多时辰,杨越敲了门进来,低声回报道:“前面的暗桩来消息,似乎有人查到了这里,朝这个方向来了。约莫还有半刻钟能到。”
这个地方是停留的太久了。
陈醉坐直了身子,问道:“谁的人?”
杨越摇头道:“现在还不清楚。”
陈醉吩咐道:“让我们的人从暗门撤了。”
“那那个手下?”杨越问道。
陈醉略一考虑,说道:“跟他说清楚,蒙了眼睛带出去。这次的事情我们也有责任,退一半佣金给他。”
“是。”杨越应声下去安排。
陈醉下了床,仔细的将被子给阿月盖好。低头亲了亲阿月的额头,有些不甘心的又拧了拧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