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阿月的手腕号脉。
大夫号完脉又看了看上一医师开的方子,其实并没有什么谬误。陈醉虽没有说话,但人都亲自来了,足见他的重视。大夫恭敬的回禀道:“姑娘确实是久劳成疾,前一段时间可能休息也不好,再加上冬日风寒侵体,所以导致如今高烧。与我们的迷烟应该是没有关系的。上一个医师的方子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烧却退不下去,实不应当。姑娘高烧几天,病情也耽误不得,属下建议可用银针刺穴,放出姑娘内里热毒,请主子示下。”
陈醉点了点头。
大夫取出药匣中的银针,杨越接过药匣。
大夫拿特制的蜡烛点燃,银针消毒,拨开阿月的头发,在神庭穴下了针。原本要下十六针,可才下了一半,阿月呼吸骤乱,如喘不过气般用手掐着自己的领口,急促的呼吸。
“怎么回事?!”陈醉急声问道。伸手探出去摸索阿月的脸。一直绷着的理智应声而断。
“姑娘好像喘不过气来。”杨越在旁边回到。
“这,这不应该啊。即使热气散出来,也不应呼吸不畅啊。”大夫大惊,立时再执了阿月的手腕,脉象与之前截然不同。
“苏姨什么时候到?!”陈醉厉声问道。
“属下立刻去接。”杨越回到,放了匣子,飞奔而去。
“属下有罪,请爷……”大夫跪下告罪。
陈醉烦躁,打断大夫的话,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回爷的话,姑娘此刻脉象有变,属下先把银针拔出来,是否按当前脉象来治?”大夫现在也不确定了。
“先拔银针。”陈醉回到。
大夫领命,一一将银针拔出来。
银针拔出来,阿月的情况却并没有好转。陈醉坐去床头,将阿月揽入怀中,一掌抵在阿月背心,缓缓注入内力,引导入肺腑,尝试压制阿月肺腑的躁动。
陈醉与阿月师出同门,所习同种内功心法,内息本是同源。阿月体内自来京后就压制着内力,不只没有抵制,反倒借由陈醉注入的内力冲破了禁制,随着陈醉的内力缓缓而行。
阿月肺腑中因着高热环境被银针刺穴打破而活跃的蛊虫被内力压迫,行为有所放缓,阿月呼吸顺畅了些,喘息声慢了下来。
见阿月稍有缓解,陈醉尝试着撤了内力回来,体内蛊虫没了内力压制,立时反弹,阿月又喘不上气。陈醉立时重新导了内力过去。果真不是普通的风寒。控制内力缓缓输进去是一个得高度集中注意力的事情,内力多少,在经脉中的流转行径都得小心翼翼控制着。稍有不慎二人均可能走火入魔。
待到杨越带着苏姨来时,陈醉身上已出了一身粘腻腻的冷汗。
苏姨上前,指使杨越去倒杯温水,然后伸手给阿月把脉,探了探阿月的额头。抿着嘴没说话。待杨越倒了水来,苏姨从袖子中掏出几包蛊引粉末,放在各个碗中化开。没好气的让陈醉撤开手。陈醉依言撤开,阿月立时呼吸急促。苏姨拿小刀划破了阿月的手指,滴了血在各个碗中。再让陈醉继续输送内力压制虫蛊。
约莫半刻钟,有几只碗里析出了细小的扭动的蛊虫。苏姨脸色难看了下来,从袖子里翻出一堆瓷瓶,挑了几样和了小半杯水给阿月服下。阿月服下约莫半柱香的时间,苏姨再让陈醉撤了内力,阿月此时平稳了下来,陈醉心里悬着的石头却没有办法落地。
苏姨脸色不虞对着杨越说到:“你们先下去,我有话跟他说。”
杨越看了看陈醉,陈醉轻点了下头。
得陈醉示意,杨越便领着大夫退了出去,关好了门。自己在外面守着。
苏姨压着自己的怒意,说道:“你把阿月放下来。”
陈醉闻而不言,并没有动作。
苏姨气道:“你是想害死她才高兴吗?!!”
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陈醉,闻言吓了立时抬头望向了苏姨的方向,谨慎小心的将阿月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