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拿了止血的伤药敷在伤口上，拿绷带仔细的包扎好，解开了胳膊上绑着的发带。

虫卵一两天孵化，十天至半个月成蛹，成蛹后两天便可成虫。人体环境跟离体的血毕竟不同，阿月也不知道虫卵能不能顺利孵化出孑孓。估摸着还得过两天来取点血验一验。阿月算了算，如果一切顺利，保险起见，再过十天就得将母蛊杀死。

阿月标记好母蛊的瓷瓶。又从小罐子里放出几只成熟的蚊蚋吸了血。冬天蚊蚋成活率不高，实在是粥多僧少。

出来都大半天了，府里还有几个病患，阿月也有些放心不下，明知道陈醉会恼，还是只得跟他报备道府里有些事要做，估摸着得有些日子来不了。

陈醉闻言顿时不甚高兴，问道：“你这是征求我的意见，还是只告知我而已？”

往常见着陈醉情绪不好，阿月没脾气的十次有□□次都赶紧凑上来哄着，这次却不行，硬着头皮道：“我就是跟你说一下。”

陈醉压了压泛起的小性子，冷静的问道：“我说不同意，你能呆这边不走吗？”

……不能。阿月闻言没有说话。

见着阿月沉默，陈醉一阵烦躁，站起来，摸索收拾桌上的发带止血的药棉破碎的瓷瓶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阿月赶紧接过来，自己收拾。陈醉伸手隔开了她，道：“腿在你身上，爱来就来，爱走就走，我也没什么立场管你。”

等了三天才回来，就吃了个饭，又要走，陈醉觉得自己生生活成了个怨妇，是不是拿错了剧本。

见着阿月不说话，陈醉沉了脸色继续问道：“若不是为了我眼睛，是不是今天你也不会回来？”

……她也想日日守着人过日子，这不是还没有办法么。

阿月好声好气的解释道：“中午才给人用了药呢，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我得回去盯着。过两天我就回来。”

“又是为着我的眼睛才回来？”陈醉冷声追问道。

……

陈醉冷笑道：“那我还真得庆幸眼睛瞎了。”

阿月皱眉：“好好的，拿眼睛说什么事。”

陈醉摸索着走到门边，走的比较快，还撞了一下，看的阿月一阵心疼。

陈醉推开门，道：“走吧，帮你开了门，不用谢我。”

门外的寒风呼啸而来，吹起了陈醉鬓边的长发。阿月咬了咬唇，耐着性子解释道：“我也想多待些日子的，真的是府里病人的病况我也没把握，我……”

“我不过就是你众多病人之一。”陈醉打断她的话，冷声道：“哪能拦着你去救人？”

阿月抿紧嘴唇，没有说话。除非她能不走，否则是哄不过来了。可她即使留下也不会心安，非走不可。这时候就有些恼陈醉，救人也是错的吗？为什么每次见面都不能好好说说话，一定得生气呢。她知道她有不对，她也想常来，这不是形势比人强么。现在留下了，连仅存的那一点将来都可能会没有了。

阿月收拾了东西，出了门，想起之前拿话激他，他也不曾松开的手，终于是没舍得生着气走，低声跟陈醉说道：“那我过两天再来。”

陈醉咬牙，果真是铁了心要走，退了一步将门合上，砸出了哐当一声巨响。

阿月无奈的叹了叹气，翻了墙出去。

陈醉觉得，自己大底是忍不了了。

阿月回了相府，因着有些病患夜里发病，阿月跟着也作息紊乱，休息不好，眼圈都黑了。送来的六个病患，有四个病情趋于稳定，还有两个阿月一时也没有头绪，整日除了去院子里查看下病况，就是关在暗室，把攒的书翻来覆去的查阅。后来甚至还去翻了蛊毒的书看看有没有什么头绪。

冬日天凉加之作息紊乱，脑子还在高强度的运转，亦或是长久接触蛊毒的副作用慢慢的显现出来，阿环又未常伴其侧，阿月少有的头疼发热，有了生病的迹象。

两日很快就过去了，阿月收拾了些东西，准备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