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徒弟本事没几分，对巫蛊的心念是有的，也肯静下心钻研，也算没选错人，交于庸才之手，平白辱没了灵蛇一脉。

“所以啊，你挪几个人帮我看着点我宅子，他眼睛看不见，别让人坏了我心血。”阿月央求着二夫人道。

二夫人看了眼阿月那谄媚的样子，嗤笑道：“不就是个药人，之前给你你还不要，怎么？家里的还没外面捡的好用？”

“那不一样，”阿月摇摇头道：“我那是人家心甘情愿的，我也没下狠手，不算害人。”

二夫人白了阿月一眼，本事没学成，假模假样的仁善倒是学了十成十。

“那你把人接回来，省得两头跑，也不嫌折腾。”二夫人说道。

阿月咬了咬唇，犹豫了一下，道：“我倒是也想过，不过回了府里，四哥少不得就知道了。我拿人炼蛊，四哥若晓得了，会不会怕我，不喜我？”

……年少时曾以为他真心待自己，必是不会忌讳这些，怕了自己。这么些年过来，夫妻疏远，连儿子也不太亲近。他们不说，隔阂却一直在那里。彼时自己就是太自信，仗着那几分真心肆意妄为，倘若自己如同阿月般领悟早些，此时会不会不一样。

二夫人想想顿时觉得有些疲累乏力，不愿再去想那么些无法改变的过去，摆摆手道：“谁有工夫管你那些，去吧，你四哥送了几个病人来，好好的给人治了，别给你四哥丢人。”

“四哥是准备开医馆了吗？要请我当坐堂大夫？咋最近老送人回来？”阿月挑眉看了看二夫人，“我那三脚猫的巫医，这店子怕是要垮。”

“滚滚滚，治不好打断你的狗腿。”二夫人嫌弃的摆摆手。

锦芝见状，笑笑对阿月道：“人在枯荷园呢，我送你过去。”

阿月依言跟着锦芝去了。

到了枯荷园，阿月静下来，号了脉，询问了症状，又取了些血验了，这些人身上都没有蛊毒。他们有的是心绞痛，有的是夜里失眠，还有腹部疼的睡不着觉的，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都去医馆医治过好些次，多是减缓了下疼痛，并没有办法根治。阿月想了想，莫不是寻常药石没有效果，四哥想让自己拿巫医试试？是在开始评判她的用处了么？是不是意味着，已经在考虑信任她了？那可不得卯足了劲好好表现。

阿月先拿镇痛的蛊药缓解了病人的疼痛，再按着以往的病例开了方子配了药让人服了。想着若是好医治，医管里的大夫肯定就治好了，也轮不着四哥送回来，为求谨慎，阿月留了云芯帮忙看着，自己又一头扎进了暗室。

二夫人虽不精巫医，巫医相关的书也不是那么轻易可寻见，但毕竟过了这么几十年，多多少少也攒了半屋子，看起来也时常有人打扫，并没有怎么落灰。二夫人也不爱看这些书，估摸着也是搜集过来就往架子上一放，并没有归类整理。

阿月将几人的病历放在旁边，从架子左侧最角落开始翻看起来。因着首要事情是对症下药，所以也并未细看，若是没有类似症状，便粗略扫过，再将书内所涉及到的内容简要写了书签贴在书中，顺道也将翻看过的书册分门别类的整理出来。

每隔三个时辰，阿月便枯荷园查看下用药情况，病情变化。其中有两例书中有记载解法，阿月准备好了蛊引，照着书中所记，引导蛊虫啃噬掉了病灶，再将蛊虫引出体外。巫蛊害人倒是轻易，并不拘于让你头疼而死还是腹痛而死。用来啃噬掉病灶却不容易，须得控制着蛊虫的行径，一通忙活下来，阿月也去了半条命。

阿月留云芯帮忙看着，自己精神高度集中了一整个早上，出了一身冷汗黏的不舒服，午饭也没胃口吃，撑着回屋子洗了个澡，想着睡个午觉缓缓，起来再着手解另一个。刚坐床上，不是很放心拿回来的蚊蚋，估摸着就最近要产卵了，又折回暗室去看看。几只蚊蚋腹部薄如蝉翼趴在瓶壁上一动不动，阿月轻轻晃了晃瓷瓶，亦是不动，这是要产卵的征兆了。阿月拿了瓷瓶，贴身放好，回屋子里换了身衣服回宅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