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哥帮着把人丢在床上后,嫌弃的说:“你把被褥什么的都拆下来,弄脏了还要洗。“
阿月点头道:“知道啦,谢了小二哥。“
小二哥嗯了一声,回前面招呼去了。
现下已是九月份,夜间还是有些凉,被褥是拆不得了,本来就烧着,再着了凉,更难好。阿月盘算着等下走的时候多给小二哥几钱银子,小二哥也就不计较被褥的事了。
阿月伸手号了下脉,又探了探他额头,屋里有些暗,阿月再去点了灯过来,撬开嘴唇仔细看了看舌苔,看来是风寒侵体发了烧,烧退了应该就好些了。于是去厨房要了点温水,从背篓里拿了退烧的药丸,灌了下去。好在那人还能下意识吞咽,省了他些功夫。
巫医不是什么正道,平日里也不怎么招待见,阿月也低调的常年混在贫民流民乞丐中,给那些去不起医馆的人治些伤病,见得也算多了,所以对着乞丐这一身脏污,倒也没怎么嫌弃。阿月帮他脱了鞋,又把外套脱下来,内里的衣衫是要干净一些的。拉过被子给他盖严实。
然后去厨房打了些温水,过来帮他收拾一下。
当她擦干净了他脸上的脏污时,不由愣了。不是,谁来告诉她一下,现在的乞丐都已经长得这么好看了么。
本来就随便帮他收拾一下的,这一眼看过去,顿时色令智昏,仔仔细细的帮人擦干净手,再去换了一盆水,把头发也给人擦了干净。再去换了几次热毛巾,在额头上敷着,能快些退烧。
一会儿天色暗了下来,小二哥忙前忙后来厨房传菜,见着阿月房里灯还亮着,不由凑了头进来,看见阿月还在,好奇的问了声:“今天不回去了?“
“诶?“阿月回过神来,”哦哦,回去的,这就走。我先付几天房钱,你帮忙照看着点人,我药给他喂了,他好了要是没钱结账就挂我账上,我改天来结。“
“哦,行。“说罢小二哥又前面忙去了。
哎哟,看你这出息,见着人好看就走不动道了。阿月嫌弃的骂了骂自己,起身准备回去。
只见乞丐小哥烧糊涂了呓语道:“不要走……不走……“胳膊下意识的乱挥着抓了明月的手腕,再不放手。
诶,这是怎么个情况。阿月拽了拽自己的手腕,没有拽出来,乞丐小哥抓的颇紧。若是硬要掰开,也是能掰开的,就是乞丐小哥受点疼。阿月看了看乞丐小哥蹙紧的眉头,和淋漓的冷汗,看起来烧没退又魇着了,主要还是那张让她心痒痒的脸,实在没下得了狠心把他捏紧的手指硬掰开。
唉,真是丢人丢到家了。阿月认命的望了望天花板,好吧。
地上凉,她也不想坐地上,那又不能坐床上,便伸长了脚,勾了个椅子过来横着放倒在地,这样坐着还能靠在床沿上,不费力。那再待会儿,等这小哥松了手,再走。
阿月靠在床沿上眯着,眯着眯着就昏昏欲睡。等再被冻醒时已经晚上了。外间哗啦啦的下着雨,腕上小哥的手分毫未松,睡着了还捏着人的手,这是什么破习惯。阿月吐槽道。
伸手探了探小哥的额头,已经没之前那么烫了,还好,在退了。眉头却还是紧紧皱着,有什么事情,做梦都放不开呢。
算了算了,阿月也不忍心吵着人睡觉,把被子往床下拽了半张,靠着床沿继续睡了。心里暗暗发誓道,明天,明天等这小哥退了烧,自己一定溜的远远的,为人美色所迷,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