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祸害起来不心疼。
自李钰走后,再也没有回来。倒是来了两次没头没尾的信,一次是早些时候,刚走没多久,信上只一句“近日悠然成婚”。另一次是过了大概一年半,信上也只有一句“悠然喜得一子”,阿月看得一脸懵逼,悠然是谁呀,为什么成婚生子还要特意来告诉她??许是以前的朋友?阿月内心歉然了下,对不起哦,不太记得了。
阿月的记忆,比起以前,其实并没有什么恢复,她也问过苏姨,苏姨倒是很放心,说,只是缺乏契机而已。你现在常年呆在迷沼内,见的人,见得事都很少,等之后出去了,事物纷杂,要不了几年就能恢复起来的。
这么想想,好像也是。之前有次去邻县,刚好见着七夕放花灯,就觉得很亲切,隐约觉得,自己好像也见过好看的花灯,旁边似乎还有谁,有谁看着她笑,似乎,还亲了她。阿月想起来就一脸惊悚,不会自己真的始乱终弃了吧?!
再后来,有人寻到迷沼镇,来寻医问药。阿月这几年外出游历,确实是救过一些人。迷沼周围的村子约莫也知道有这么个巫医,用着些下等的土法子,也能治些病。所以附近家里实在去不起医馆买不起药的,有时也会来迷沼镇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上。
那个人好像更着急一些,在瘴气边缘候着的。阿月刚好去附近镇子了,过了三五天才回来,在迷沼边堪堪被拦住了。那人递给阿月一个银色指环,低声道:“属下十一,奉主子命,带姑娘去一处地方。主子说,见着此物,姑娘便可相信属下。”
阿月接过指环,点了点头。那是李钰走之前,跟她约定的信物。阿月当时看着跟前懒懒散散的阿环,便言道以银环为信。
十一继续说道:“事情有些急,属下一直等在此处,已经晚了些,姑娘您看方便立即启程吗?属下这几日在村子里假借家有难症,特意来请姑娘,此时离开,不会招人怀疑。”
阿月想了想,让十一先在此处等等,她回沼里跟苏姨告知了一声出来后,两人便离开了迷沼。
阿月问十一到底是什么事,十一说他也不知。他接到的命令只是尽快赶往目的地,到了那边,有别人接待。两人昼夜兼程,过了国境往楚国腹地一路急行,一路经过许多城镇村庄,行了约莫三月有余,抵达了东湖城。
等在这边的是初九。初九接到后,吩咐十一在原地休整。带着阿月行了两日,上了雀儿山。山顶有两处坟,一处墓碑看起来有好些年头了,另一处墓碑新立,坟上土色尚新。
旁边候着的是初十。
初九带了祭品,摆好之后,点了香烛,对阿月说道:“主子说,此人乃姑娘故人,姓顾。顾先生新丧,特意带着姑娘来祭拜一番。”说罢递了香烛给阿月。
阿月心里一震,姓顾?!!顾师父?!!自己信中所言及的顾师父吗?
阿月心里突然便慌了,自己还没有想起跟顾师父相关的往事,也还没有跟顾师父坦承自己又入他门,还没有向顾师父道歉,什么都还没做,人就已经去了?!自己总是想着以后怎么样,却突然间发现,没有以后了。
阿月不由心里一绞,仿佛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缓了好一刻才缓过来,初九手上的香烛已燃了多半,阿月接过来,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插到坟前。
初九扶起阿月,阿月身子有些软,不愿意动,心里想多跪一会儿。初九向初十示意两人均过来拜祭过后,从旁处拿了锄头铁锨,开始开坟。
阿月一惊,叫到:“你们干什么?!!”
初九住了手,低着头对阿月说道:“主子说,顾师父死的有些不明不白,不知是否另有隐情。怕姑娘以后忆起过往心存疑虑追悔不及,所以着我们开棺让姑娘再见上最后一面,若顾师父寿终正寝,权当姑娘悼念先生。若却有隐情,姑娘心里也有个底,顾师父不至于含屈而逝。”
阿月一愣,咬着牙道:“不明不白是什么意思?!”
初九道:“姑娘且后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