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实在没精力再分出来一步步想好应该说什么,思虑周全。
“说话!”李钰怒道,一直不说话是怎么个意思,不说话就能绕过去?
明月张了张嘴,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从小腹蔓延开来,她下意识闭眼咬了咬牙撑了过一波疼痛,乏力得道:“能改天么?改天”又一股疼痛窜了上来,明月咬咬牙道:“改天我都跟你说清楚。”
李钰看着明月难受乏力的样子,不愿去分辨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心里头憋着一把火,烧不出去,就算真的他也全当是假的,自己命都算计进去了,难受?活该你忍着。李钰盯着明月恨声道:“没有改天,要么现在就说,要么你就是死也要死在我身边。”
李钰发火了,明月也没有办法,毕竟有所相求,只得挨过一波一波的疼痛,头疼欲裂下斟酌着说辞。
“我不想呆在宫里,不管是楚国,还是大梁。”明月低声道,然后忍不住,抬手摁了太阳穴缓缓的按压,气息紊乱,隔了会儿才继续道:“我知你心有远志,迟早问鼎天下,我只是个普通人,也只能过普通人的日子。宫里太复杂,我活不下去。”
明月侧过头,认真的直视李钰道:“我不为求死,只为求生。”
李钰看着明月,明月眼神干净而坚定,他相信明月此刻说的是真话,可却觉得更荒谬了,不由冷笑道:“呵,宫里那么多人都活得了,怎么就你活不了?”
“你身为公主,待了十几年的地方你跟我说你现在活不了了?活不了你胆子还挺大,还敢私自出宫跑到西边去?你父皇对你纵容到这地步,你还活不下去?你这叫活不下去,宫里人早死干净了。”说到这,就想起了陈醉。明月去西边,十有八九也是去找陈醉,本就火气甚大,这仿佛又给加了一把干柴,口气恶劣的继续说道:“你心里有别人,我也认了,怪我来的晚,呵,这么看来你却是不能认的啊?怎么?让我放你离开,然后看着你跟别人双宿双栖?”
李钰忍不住笑起来,凑到明月跟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来,盯着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你想都不要想!”
明月实在有些撑不住了,也没有力气去撇开李钰的手,身上难受的紧,还要拿仅剩的内力护住心脉,实在没有精力再去应付旁的,靠的也不太安稳,李钰手一撤走,明月不自觉得朝床边斜斜着要倒下去。
李钰下意识伸手扶了,拧着眉头,心里的火还烧的旺盛。他自问平时处事也算游刃有余,少有争吵时候,连发脾气都很少。难得发次脾气,还遇到明月这种不接话的人,明月怎么样他倒是没看出来,反倒自己越吵火气越大,还没人接茬,憋得难受,怎么,自己还没火还没发完,她就开始表演起来了?蒙混过关?呵,装难受就能躲过去?
越想越生气,于是李钰不甚温柔的摇了摇明月,道:“别装死,我话还没说完。”
明月烧的有些晕乎,手无力的拽了李钰的袖子,低声喃喃道:“难受。”
李钰咬牙,别以为他会上当!
心下这么想,却不由得伸手探了探明月额头温度,烫得有些灼手,连冷汗都带了温度。李钰皱眉,再伸指搁在明月之前老按着的太阳穴上,指尖下的血脉翻腾,一突一突端得有些吓人。李钰再有一肚子火气,也得不甘心的忍着,虎符没到手,总不能让人真死了,只得扶着明月,恨声传唤太医。
太医来后,又是一阵兵荒马乱。明月在李钰这里,再也没有可信度,李钰往明月屋子里派了侍女,明月自知理亏,敢怒不敢言。有李钰的人盯着,明月安分守己,日日汤药养着,比之前是好了些。
明月只是算计着让李钰往京里连着送了病危的折子,之后她再“病故”也算自然,从来也没有真的求死。之前病势看起来严重心脉却一直护着的,原本出不了大事。她却不知李钰给她下了蛊,还下了药,还只道是自己学艺不精,内力控制不济,险些真出了事。
李钰一通滔天火气,没烧着别人,还得自己闷声消化掉,那几日面色阴郁得连李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