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旧患，受了凉又要不好受，赶紧来要关了窗。

明月歪着头道：“别关了吧，屋里闷的慌。”

丁香别的事能依着明月，身体之事却是不能，边合上窗户边训道：“外面天气冷，小心受了凉，可没人心疼你。”想着这话不对，陈醉旧时在府里，虽然冷言少语，但却是担心明月的。明月对着陈醉总是特别收敛脾气，陈醉一冷着脸，明月不该做的立时就不做了，长此以往，大家也都摸清了明月的脾气，这种恶人总是让陈醉来做。明月此时不定还在为陈醉心生难过，哪能提起什么心疼不心疼。遂赶紧道：“奴婢也是担心小姐的身子，要真闷得慌，要不奴婢就不关的太严实了？”

“嗯。”明月点点头，似乎丝毫没有多想，丁香松了口气，撑起了窗户，留了一丝丝缝隙，冷风不至于能灌进来太多。

“公主，外面的那些传言，你听了就听了，别往心里去。”丁香想了想，开口劝慰道，她不主动提，依着明月的性子，约莫会长久的压在心里，再难受别人也看不到。

明月笑的清浅：“我为什么要放在心里，悠然是个好姑娘，在军营里我就觉得他们俩很合适，是段好姻缘呢，该祝福的。”

明月这么说，丁香却不知道要怎么劝慰了。伺候了明月这么多年，自是知道明月是什么样的性子。明月自梅妃去世后，在宫里待了一年。从人人奉承，到被人厌弃，人皆可欺，明月走过了那段最艰难的日子，长成了一个和善懂事的少年。面上总是风轻云淡，什么都好，什么都能接受，什么都能忍，都可以过去，可那些悲伤难过的情绪，其实丁香都能看出来，全都沉淀在明月心底，只自己一点一点的再化去。

丁香有些心疼，轻声道：“公主啊，你不愿说，奴婢也不问。你愿意说时，奴婢也总你身边的。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日子总是要往前看。若放得下，就利落的放下，再有什么消息，也不用难过。若放不下，也不要逞强，想哭哭，想笑笑，任性有什么不好呀？奴婢喜欢你任性的样子。”

明月看着丁香笑道：“哪有喜欢人任性的。”说完又趴在桌子上，偏着头继续看游记。

丁香瞧着，明月看了许久，也不曾翻页，暗自叹息。

再过了许久，丁香才听到明月低声说道：“从跟陈醉说清楚之后，我就放下了。我一直觉得自己已经放下了呀，过的也很好。可真听到他要成亲的消息，还是会难过，心里好像有一口气堵着，出不来，闷的慌。”

“可能还是时间过的不够久吧，再等等就好了。”明月低声道，盖了书在脸上。

正月初七，越国皇子来访，说是为了联姻一事。传到后宫来，丁香替明月担心，传言该皇子也是储君人选之一，丁香只想着明月能嫁个家室干净，人品良善的青年才俊，官职高低倒不在意的，这要是送去联姻可怎么办。越国丁香也没去过，明月过去是否生活的习惯且不说，单是这万一皇子万一将来当了皇帝，明月不又得入宫了吗。宫里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这要真去了可怎么办。明月笑笑，倒是不在意，直言丁香有这操心的功夫，不如再去蒸一屉子羊肉馅的汤包，蘸着酱汁姜末好吃的紧。

过了两日，宫里传来消息，不止是联姻，恰逢此时不只宫里，京里也有不少世家子弟到了适婚年纪，圣上欲趁此时机，做个媒人，帮臣子们解决下心事。命太子着手办个迎春宴，四品以上未婚配的小姐少爷们都可参与，让适龄少年男女们都聚上一聚，若有两情相悦，得了双方父母许可均可上奏，圣上赏了恩典，亲自赐婚。越国皇子在京并不能久待，时间所以排的很紧。太子领命后立即着手寻址布置，同幕僚一起确定人选，给各府下了帖子。说是世家子弟，其实也不拘着，连朝内尚未婚配的青年官员们，也是下了帖子的。

帖子一出，宫里宫外都忙成一片，各家都忙着准备，一时京里诗书画坊胭脂铺绸缎铺首饰铺各处都是贵客盈门。

春日宴的地址是选在太子在京郊的一个园子的。那个园子以往也办过宴会，格局无需大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