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亮着,悠然终于鼓起勇气起身朝他的帐子走去。陈醉还没睡,仍旧等在门口。这事算起来毕竟与她也有相关,压住心中的忐忑,悠然轻声安慰道:“你去休息下吧。我帮你守着,有消息了就叫醒你。”
陈醉淡然拒绝道:“不用。”
看着他冷漠疏离的脸色,想再说些什么,却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说,你不要如此担心。怎么可能,已然担心至此。
陈醉固执的等,悠然便固执的陪着。反正回去也睡不着,看着他反倒安心些。
“你喜欢她?”终归是没忍住,悠然还是问了。
陈醉点头,不曾犹豫。
悠然心一悸,那你喜欢我么,话到嘴边,没敢问。
“你会娶她?”悠然小心问道。
陈醉想了想,有些茫然,慢慢答道:“不知道。”停顿许久,接着道:”我跟她之间还隔着一些事,我至今仍无法放下。”
陈醉闭着眼靠着营帐浅眠,哪里又真正能睡着呢,稍微一点响动便会被惊醒,不见消息,失望,担心。有时候冲动的想自己去找,又怕错过别人的消息,只得呆在营地等。等待,真是一件恼人的事。
到第二日晌午,派出去的人传回来消息,已经找到了明月,人安好。陈醉这才稍稍放了些心。知明月无事,那因着她任性妄为而生的恼怒又冒了出来。
回到军营,兵士领明月到将军营帐。
听闻明月已找到的消息,早有好事者聚在帐外。悠然等官职较高者同陈醉等在帐中。私出军营往小了说是无令而行,往大了说是有通敌叛国之嫌也是可以的。如若无人咬着追究,仗着陈醉对明月的纵容,指不定也就大事化小了。
明月见着营帐门口聚集的人,这架势,此次恐怕不得善了。
守着营帐的军士通报之后,领了明月进入帐中。
明月见着半屋子的人,还有居于首座面无表情的陈醉,有些无措,一时不知道现在应该要做什么,上前认错么。都没人说话的。
看着明月苍白的脸色和进帐子时那不易察觉的迟滞,陈醉终究没忍住,冷着脸道:“呆站着做啥,找位。坐下。”
“哦,”明月低声应道,不罚站么。忐忑的寻了最末端的位置欲落座。
悠然看了眼明月身旁的副将,副将随即不满道:“戴罪之身,这不是落座的时候吧。是否应当先接受处置比较妥当?”
是的,明月也是这么觉得的。索性便站着,也没坐下。
陈醉看着明月无措的样子,皱眉,又恼又心疼,自己话不听,别人话她倒是听的挺好。终究念着明月旧伤,陈醉起身走向明月,稍用了力,压着她坐下去。低声恼道:“我的话你向来当耳旁风?”
明月理亏,低着头道:“我知道错了。”
陈醉暗嗤了一声,每次认错态度倒是好,就是不改。
安顿好明月,陈醉看向众人道:“张副将说的对,明月私出军营,当罚。私出军营按律二十杖,明月属我管辖,此次违反军纪亦有我教导不严之过,自处二十杖。营中守备任人私出,玩忽职守,这且是明月,若是人通敌叛国,谁能担此责任?失职之人此次一律杖责二十,这么处罚,不知可有异议?”
明月恼:“有,我犯错,做什么你也要受罚?”
陈醉冷着脸道:“军中事务,你不要插嘴。”
而后凌厉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帐中之人,见无人再有异议遂道:“既然没有异议,那么此事就这么处理。明月自小随我一起,自是我的责任,她那二十杖由我代受,事后我自会去刑房领罚。事情处理了,便散了吧,这事给大家敲个警钟,如此散漫破绽百出,哪是我边军之风?回去各自反省着。”
悠然见陈醉代为受罚不满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何必处处袒护她?!”
其他副将也纷纷附和道:“对呀,将军,本来就不是你的错,怎么罚到最后,她反倒没事全成你的错了?哪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