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那里上课。那时的她睡的不若此时这么安稳,半夜总要醒来瞧瞧他是不是走了,还想着起来念书。真真是个傻孩子。
当时离开多少存了些要避着她的念头。她对他的依恋日渐明显,而他与她总归不是同路人。
真离开了,其实,还是有些想念。
虽然有些恼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就这么跑了来,不算顾师父暗中保护的话就是一丫头片子独自穿越了大半个楚国过来到这辽远边疆,恼她不知死活敢跟那么大帮子男人挤大通铺,现在想想都还后怕,可是能见着她总是好的。
六年浅显的思念在伙房见着她的那一刻汇聚成溪流绕着他的血脉一圈一圈流淌,而又在此时看着她那安然的睡颜平息。有些恼她的突然到来让六年间筑起来的阻碍有了崩裂的痕迹,又有些庆幸六年的时光没有成为他们之间的天堑,那个披着斗篷从斑驳光影中走向他的姑娘跨越了时间,痞痞的来到他身边。
第二日清晨,明月醒来,揉揉惺忪的睡眼,不像是伙房的营帐呀,哦,对了,是陈醉的帐子。小小的掀开被子,看着胡乱裹在身上的衣服,脸火辣辣的发烫,真丢人,泡澡都能睡着,难道是陈醉抱自己过来的?那不是什么都看见了!转念又安慰自己,不会的,陈醉那么正人君子,肯定没看。反复这么安慰自己,到自己真信了陈醉什么都没看时又微微有些沮丧,这样情况下他都没看自己,那要让他娶她,岂不是比想象中的还不容易,唉,还好让他娶的心思早被自己挖个坑埋起来了。仔细穿好了衣衫鞋袜,咦,鞋袜呢?四下找找,没有,微窘,昨晚上好像放浴桶那边了,再找了找,陈醉的鞋袜也不在。竖着耳朵听了听外间,没人,提起裙角,赤着脚去浴桶那边拿鞋子,唔,踩地上又硌又凉。
陈醉的帐子只是简单拿了两面屏风隔出了床和浴桶的区域,明月出了床前的那面屏风,朝着浴桶方向走了好几步,才发现,好像不对。惊讶的没合上嘴,看着一屋子的人,愣住了,有人怎么不说话的?!!
陈醉瞥见她提着裙角,露出莹润的小腿,赤着脚踩在沙石地上,眉头拧成一团,朝她走去。
见着陈醉神情不悦,下意识解释道:“不好意思,打扰了,我这就回去,你们继续。”说着就往回退。
“站住!”陈醉叫住她,三两下走到她面前,打横抱起她,不经意的拽下裙角遮住她赤着的玉足,“不穿鞋就踩地上,不怕硌脚。”
明月委屈,小小嘟囔着:“就是出来找鞋的呀。”真是的,一屋子人干嘛都不说话呀,丢脸了。
陈醉放她在床上,又去拿了鞋子放在床边,低声问:“饿不饿?”
明月想着他约莫还有事没做完,遂道:“还好,不是很饿。”
陈醉点头:“嗯,那就再等等随我一同吃饭。”
明月点头。
陈醉回到前厅,继续。一早集合了营地守卫大小营帐,斥责他们失职,今天是明月一个女人都混进来了,指不定改天能混个细作进来。陈醉冷着脸,屋子都觉得凉凉的。如此气氛,下面人静思反省,半点声音也不敢出。陈醉向来淡然,颇有一股温文尔雅的气质,可若真冷下脸色便是杀伐决断,奖惩严苛。
众人瞪着眼珠子,女人!从将军寝房里出来个衣衫不整赤着脚的女人!更劲爆的是以为向来不近女色,连营地一枝花的李悠然李副将芳心暗许都丝毫意识不到的冷情男子竟然抱了一个女人!竟然主动抱了一个女人!这若是被李副将知道了,估计该伤心了。
陈醉皱眉,“看什么看!出了这种事不静思己过竟还有心情看别处!”
众人默契十足的互视一番,那姑娘好能耐,仅仅几句平淡无奇的言语,将军从里面出来竟然只是皱着眉,没有冷下脸,果真好能耐。可若有了这姑娘,李副将怎么办。守卫二营的营长是个好奇心重又耐不住性子的小伙子,跟随陈醉亦有些许年,受不住众人眼神的撺掇,壮着胆子,痞着脸,问:“哎,将军,里屋的那位是?嫂夫人?”
陈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