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单就细作潜伏入京这么长时间都未曾发觉这一事,怕就得让圣上伤神了。”
“也对。”江瑟瑟赞同道,“不仅仅是圣上,京中百姓也会陷入惊慌之中。还是暂时不要上报为好。”
两人心照不宣地看了彼此一眼,正欲离开竹楼时,突然听到了几声呼喊。
“王爷,小师妹,是你们在外面吗?”原来是被隔在偏房的雷鸣正扒在门缝上看着外面。
裴霁舟忽然窘迫抠起了额头,他心虚得不敢看江瑟瑟,低下头弱弱地说道:“刚才师父不是说死者身上的病不会传染么,因而我便解了府上人的禁令,想来他们都忘记通知你师兄了。”
江瑟瑟又恼又想笑,她几步上前推开了雷鸣的房门,殊不知却将雷鸣吓了一大跳。
雷鸣惊恐地向后退去,避之不及的他赶忙捞起衣摆捂住了鼻口,并伸出一只手阻挡着江瑟瑟近前,“师妹你千万别过来——”
江瑟瑟哀怨地横了裴霁舟一眼,后者心虚地别过头去,江瑟瑟站在原地,跟雷鸣解释道:“师兄,我们已查明这病不会传染,你可以出来了。”
雷鸣仍有所怀疑地望向裴霁舟,裴霁舟假意咳了一声,道:“瑟瑟说的是真的。”
慌张的神色褪去,雷鸣脸上慢慢浮起惊讶的笑容,被关了两天的他孤独难耐得他早就想跑到院子里狂奔了。而此刻,他也真就这样做了。
兴奋冲上了雷鸣的颅顶,使得他忘记了仪态,当然,他自身也没什么仪态可言。雷鸣像是一只被关押了许多年而终于重获自由的野猴子一般在院子里忘我的跑跳着。
裴霁舟神色晦暗不清,他偏头看着江瑟瑟,自责道:“雷寺正他不会被我给关傻了吧?”
江瑟瑟紧抿着一线唇,同样看不明白自家师兄这通离谱的操作。
待雷鸣冷静下来后,二人才带着他回了主院,刚进门就碰到了潘大,潘大给裴霁舟揖了礼,又看着胡子头发一团糟,分不清啥是啥的雷鸣,问道:“雷寺正,你们刚从竹楼那边过来?”
雷鸣薅了薅被自已睡成了一团饼的乱发点了点头。
接着,潘大又一脸认真地问他:“那你有没有看到那院中是否闯进了野物?我刚听到好大一声猴叫。”
江瑟瑟和裴霁舟闻言差点儿笑出了声,□□时阴沉下了脸,喝斥道:“你说谁是猴?我看你才是猴!”说罢,气冲冲地走了。
潘大看着暴走的背影,觉得莫名其妙。
“潘大!”裴霁舟唤了一声,潘大赶紧上前听了令。
之后,裴霁舟又唤了仇不言进屋,命他着重调查京中的异国人士。
“不要张扬。”裴霁舟嘱咐道。
安排好一切事务后,裴霁舟刚打算坐下喝口茶,行事利落干练的潘大就拿着拓好的图案回来了。
“王爷打算于何处去查此物?”潘大问道。
裴霁舟将拓有铜佩图案的宣纸折了又折,最后塞至袖口中,不确定的说道:“礼部应该有纪录各国风俗特征的书籍吧。实在不行,就只有去鸿胪寺找人挨个问了,他们负责外事,总会知晓一些,但那样的话,势必会引起诸多猜测。”
“要属下陪王爷一起去么?”潘大又问。
裴霁舟顿了顿,想着要翻越那么多书籍,确实需要一个帮手,于是点头应允。
因着前不久发生的科考舞弊一案,被牵扯进去的官员皆被问了罪,问斩的问斩,流放的流放,就连礼部尚书也受此波及被连贬三级后,去到合州一偏僻小县做了个县令。
此时的礼部尚书一职还闲置着,府中大小事务暂由侍郎房子朔代为打理。
房子朔正被府中一众乱七八糟的事务烦得焦头烂额,再无暇顾及其他。当他听说裴霁舟要来查看典册时,唯一的要求就是不动用礼部的人员。
房子朔一脸疲相,无奈地跟裴霁舟叫着苦:“王爷,您别怪下官失礼,实是府中事务繁杂,抽不出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