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是天国之人，本该可以安然度过一生，不必担心饿死冻死，不必每日伺候人做粗活，也不用服下绝子药，战战兢兢提着脑袋在御前伺候。

她本来应该恨沐云熙和他师傅的，可是她想到了温羽，一股柔情涌上心头，她忽而又恨不起来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误会，她也不会有机会遇见温羽，如果这些痛苦和磨难是为了遇见温羽，她愿意忍受。

墨玄霜看向沐云熙，他仍旧用一种期待又害怕地眼神望着她。

她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据我所知，你师傅十多年前就去世了，可是我今日才成为玄国女帝，可是出了什么岔子？”

沐云熙点头，“师傅修为不足，只能请得陛下您来，却难以再继续移魂之术。奴年纪尚轻，也是不久前感到帝星微弱，而您刚好就在附近，于是顺势做了移魂阵法。”

事情终于清晰了。

墨玄霜还有一件事情要问：“别人无法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吗？”

沐云熙摇了摇头，“陛下放心吧，移魂之术已经成功了，您现在已经是天道承认的玄国女帝。天机不可泄露，普通凡人是悟不到，听不懂的。”

还有一件事情沐云熙没有说，移魂也是逆天而行，他师傅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他自然也逃不掉。

很多年前，师傅就告诉过他，墨玄霜是他命中的劫。

墨玄霜听完，一颗心沉下去，这也就意味着，温羽这一生都不会知道她真实的身份，她借墨玄霜的身体得到了他，也要承担墨玄霜做过的一切罪行。

“陛下？”沐云熙见她沉默，颇有些不安。

“……孤无事。”

墨玄霜对他笑了笑，她自称“孤”，沐云熙一定听出来她话里的意思了，“你此前知道我是冷玉吗？”

沐云熙对她一向冷漠，因为她着手后宫侍寝的事情，严格说来，也曾得罪过他。

“不知。”沐云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难看。

墨玄霜对这些微妙的表情很敏感，忙问：“怎么了？”

“奴之前不该骂您的，您也是身不由己，是奴……下贱，您别生气。”

他说着，惴惴不安地抬头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