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许愿最灵验不过了,近日逢太后大寿,尚贤寺将殿中所有佛像再塑金身,又把寺庙内外装潢一新,不少望京名门的小姐夫人前往寺庙,去上香祈福添香油钱,她便给伊人递了帖子,带她一起去佛前焚香祝祷,许愿她婚事顺遂。
伊人原先交接府中事物无暇抽身,一直到送走裴柱和田氏才得了空,于是很干脆的应了约。
她自出生时就有人说她是个没佛缘的孩子,所以她很少往寺庙去,尚贤寺建在西山半山腰上,为显诚意,秦夫人舍了轿子徒步进山门,伊人和时草随在秦夫人身后,遥遥望见尚贤寺,只觉宏伟。
这么一对比,她才发现曾经在上阳去过的首陀寺,委实小的可怜。
小沙弥认得秦夫人,甫进山门便在前方引路。
一路过来寺内的香客熙熙攘攘,无不喧嚣吵闹,但过了假山,香客顿时少了一多半,再走到妙法殿,空旷的佛殿之下,空无一人寂静无声。
小沙弥执佛礼道:“夫人来敝寺上香,敝寺不胜荣幸,住持师父特意安排夫人在此处方得清静。”
秦夫人回礼,“如此多谢。”
妙法殿内的观音像佛身高约四丈,属于整座尚贤寺内所有佛身最高,往常只供皇家礼佛。
在如此庞然大物面前,很难不让人心生敬畏。
秦夫人热络亲切的拉住伊人诵经参拜,极有耐心的一点点教她焚香祷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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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鹭连续三日天不亮就往账房去,天黑了才离开,两眼珠生熬的通红,期间连霍明宣的衣物都无暇抽身打理,从前此项她是决计不会交给旁人的。
直到这日傍晚时分,刚落了场小雨,油盏的火星子飘忽不定,天光灰蒙蒙的照落在账册上,白鹭的目光顿时一亮,她顿时激动的站起身,但两条腿因为坐的太久,又酸又麻,险些没站稳。
但即使如此,她的手也没有把账册松开一丝一毫。
账房先生被她的动静惊住,好奇的望过去,但白鹭缓过劲来,并不看他,忙不迭的出了门。
白鹭不放心他。
她逢人就问管家齐叔在哪里,小丫鬟指了个方向,白鹭匆匆过去,远远看见齐叔在吩咐人修整院子里的杂草。
一连多日齐叔都没瞧见白鹭,只听说她在账房查账,这会儿四目相对,白鹭的脸颊不若从前丰腴了,不知是废寝忘食了多少时光。
她捧着账册走过来,声音低沉嘶哑:“齐叔你看……这处账目不对。”
齐叔正要接过账册,无奈白鹭抱得死紧不肯撒手,他不明所以的看着白鹭,白鹭却没有半点放手的意思,她指着一处标记,道:“就是这里,有一钱银子账不符实。”
齐叔朝账册仔细看了看,确实是有处错漏,他顿时想起白鹭这些日子在查裴伊人的账,便下意识觉得是裴姑娘的花销出了问题,于是探向钱袋,边摸索边道:“还真是,算了,这么点银子也不必惊动裴姑娘了,我替她补上还不成吗。”
白鹭皱眉,“这本是侯府的往来簿子。”
齐叔有点懵,他草草翻开其后几页,这本确实不是裴姑娘的账目,而是侯府和永盛钱庄的对账往来。
每月钱庄都会安排专人来侯府对账,两边分别记下账目总数,到年底时再行清算。
账房先生办事最是仔细,钱庄又是专干这个的,一般这种账目都会做的严丝合缝,按说绝不会出这样的纰漏。
唯一的可能只会是账房先生将账目对好后,交到兰厅由裴姑娘查看时出了岔子。
尽管齐叔于账目上不大通,也晓得这事情可大可小,确实要找裴姑娘问个明白,但裴姑娘今天陪秦夫人到尚贤寺进香去了。
“这账册确实有问题。”齐叔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咱们得去趟永盛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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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应该是年初时,侯府有笔五万两的银子……”永盛钱庄的掌柜说完,朝身边站着的伙计抬了抬手,伙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