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良之人?
秦辞这越问下去,越觉得棘手,她脑中不断思考着脱身的法子,却无意间瞥见站在敏佳公主身后的柳茹茵低垂着眉,认真的看着手上的一块铜镜,指甲在镜面敲击着,对两人的谈话充耳不闻。
旁边那披着斗篷的玩意也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
秦辞的目光落在了那面铜镜上,指尖忍不住动了动,而这边的敏佳公主似是打开了话匣子,叽里呱啦的说个不停:
“说来,若不是秦小道长,我也不会这么顺利成为鬼王呢~”
秦辞的注意力被这句话给拉了回来,不解的看向她,这又关她什么事?
“本公主吸食了这燕脂城所有的怨气,可若想成为鬼王,这怨气依旧是不够的,本公主那会只需要一个契机,便可成为鬼王。”
“你可知,这个契机是谁?”
敏佳公主似乎很喜欢让人猜谜。
向来不爱动脑的秦辞太阳穴边的青筋跳了跳,面无表情的回道:“不知。”
敏佳公主也不恼,脸上的表情反而更兴奋了。
“来来来,你瞧瞧这人,是不是很眼熟?”
说完,她转身一把掀开那斗篷,露出斗篷下的人。
秦辞看完也是一愣,这人竟然是徐患?
她猛然想起当日那些植物反馈给她的气息为何有一缕气息是这般熟悉了,原来是徐患?
“这小小侏儒,受了极大的打击,在柳地寻死,他死前怀揣着对心上人变心的怨恨,对命运不公,怨气之深重,这不,直接让本公主一跃成了鬼王!”
敏佳公主扫了一眼面无表情,犹如傀儡般的徐患,掩嘴轻笑,很是得意。
“啊,和道长聊了这么久,差点忘了正事呢。”
敏佳公主似是终于想起了正事,笑着轻拍掌心,眼中却杀意乍现。
叮铃几声,阴风阵阵,寒气袭人,一直站着不动的纸人缓缓朝秦辞逼近。
秦辞后退几步,一只手背在身后,冷声问道:“你把黎浔抓哪了?”
谈及黎浔,柳茹茵抬起头,黝黑的眼眶多了两个眼白,阴恻恻的笑着,尖尖的指甲刮着镜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敏佳公主抱着双臂,神情戏谑:“你说黎世子啊,自然是留下来当我的驸马了。”
“本公主要的,自然是最好的。”
“放……”秦辞回驳,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敏佳公主打断了。
“好了,谈话也该到此为止了!”
敏佳公主显然已经没有多余的耐心再和秦辞聊天了。
她那原本黝黑的眼珠缓慢翻转着,最后变成了两颗眼白,身上的红衣无风而动,周身的气势一下子变得狠厉起来,头顶的圆月也变成了血月,透着一股不详的气息。
“啊!!”
一声突兀的尖叫突然从敏佳公主身后传来,所有人都视线朝她身后那人看去。
柳茹茵不知为何,猛地将铜镜丢开,她颤着手尖叫着,青黑色的手起了好几个黑色大水泡。
铜镜被丢在地上,秦辞大踏步上前,手上多了数十根金线,蔓延至铜镜,秦辞迅速将金线在手上缠了几圈,一边拉一边往后退,在敏佳公主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一抹人影从铜镜飞出。
绷紧的金线突然松下来,秦辞一个踉跄往后跌,领子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迅速揪住,堪堪稳住身形。
“呕。”秦辞被领子勒着喉咙,扶着肚子干呕了一声,眼角沁出了生理性的泪花,脖颈上的力道才松懈下来。
秦辞弯腰,手扶在膝上,用手背擦去眼角的泪花,站起身后眯眼去瞧站在她身前的男子。
身姿挺拔,脊背宽阔,长发和发带随着阴风摇曳,手上握着一把沾着血的油纸伞。
“身上可有伤?”黎浔侧着脑袋回过头问她。
秦辞抽出菱鞭毫不在意的回答:“一点点小伤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