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来的些微不适。
终于回到了家中,告别奥格后阿忘就困倦地躺了下来。
她打开电视,一边听着电视的播报,一边倦怠地望着天花板。
底城的科技十分畸形,一边拥有着机械器官机器人等高科技产品,一边通讯上还是依赖着数百年前的手机、电脑等。
数百年前机器核心的发展本该带着人类文明飞速上升,但有心人将一切管控了下来。
那些率先得到核心发展资本的人以可怕的速度席卷着一切资源,城邦内渐渐分化为上城、中城与底城,为了牢牢把控底城的“贱民”,上城并不允许除机械器官、初等机器人以外的高科技在底城流通。
事实上,连中城也很难享用。那些飞行器、光脑、还有传言中的长生液……全都为上城服务。
有小道消息说长生液是从底城人贩卖的器官里抽取的某种特殊物质,一万具躯体才能汇聚出那么一滴,而一滴便能延缓衰老十年。
阿忘所在的城邦名为特尤斯,占地面积十分宽广,几乎占据了一整片大陆,人口据说即将突破一亿。
特尤斯是突破机器发展的核心科学家,但很可惜,他在传言中因为抑郁跳楼自.杀,一切成果落到了研究所成员多罗德的手里。
但为了纪念他的伟大贡献,第一座分化上中底城的城邦以他命名。
数百年的时间里,深受压迫的底城有过反抗,但全都失败了。上城与中城的杀戮机器人无情地收割着反抗者的性命。镇压混乱后,上城与中城对底城的把控也越来越严苛。
底城日益混乱得如同地狱,帮派横行,教育倒退,文化野蛮。
电视里传出新增赋税城邦税的声音,倦怠的阿忘立马爬了起来仔细倾听。
“每位城邦公民都有义务为城邦的发展做出一定贡献,自x年x月x日起,平等地缴纳百分之十的赋税……”
阿忘听到这里,心中烦闷起来。
居住在底城的成年居民需要缴纳三到七成的帮派保护费,如今又得添上一笔上城与中城所说的城邦税……以后的生活更加艰难了。
成年居民不缴纳这些费用是不可能的,得罪帮派与得罪上城都只有一个死字。
由于孩子不用缴纳这些费用,许多人不停地生,生出来让孩子当童工或是卖掉器官,得到的钱便供给大人苟活。
她想起幼时收养自己的女人,为了活下去已经做了妓,后来把她卖了得到一笔不算少的钱,也不知现在已经去世还是勉强活着。
阿忘关掉电视,重新躺了下来,心道她不要沦落到女人那样的境地。可从如此混乱的世界里找到一条活路又是那样的艰难。
阿忘其实根本没那么喜欢唱歌,她只是在现有的条件里只能抓住一条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无用的道路而已。
她也不喜欢演出,台下人恶劣的视线她不是感受不到,只是没有办法。
如果可以不劳而获,她当然欣然接纳。可这世上哪有不劳而获的事情。她能安静地躺在这个公馆里,能吃饱穿暖,不用忍受暴力与血腥,已经足够幸运。
跟着克瑞斯流落街头的那段时间,她已经受够了贫贱。
后来在贫民窟有了住处,也生活得十分艰难。
贫民窟隔音很差,她经常听到邻居卖银的声音,被殴打的声音,高跟鞋与拳头,体.液与血液,最开始她整夜整夜睡不着,害怕得蜷缩着,克瑞斯抱着她,说他很快就会攒到钱换上更好的住处的。
就连白日也不得安生,时时刻刻无时不在的噪音,阿忘忍耐着这样的崩溃,到最后还是没忍住嚎啕大哭起来。
克瑞斯一句话也没说,出了门。阿忘以为他是听烦了,谁知夜间克瑞斯回来的时候,双腿已经换成了最廉价的机械腿。
他换得一笔不算少的钱,他说明天就搬家。
阿忘瘫坐下来,啜泣不已。她知道自己的卑劣,她没有资格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