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分钟。
箱门拉开了一丝缝隙,里头的人似乎按捺不住了,顺着逸散开来的寒气,身上有着无数疤痕的印地安人爬了出来。
他舔了舔干燥起皮的嘴唇,
“嚯?没想到进这间房的居然是你。虽然没有杀伤力的替身对我倒是有点麻烦…但也很好解决。”
暗杀过许多各国政要的印地安杀手直起身子,“在杀掉你前先告诉你名号吧。”
“我被称呼为诅咒的迪波,替身是塔罗牌中的【恶魔】,被我看上的猎物都会受诅咒而不详的死去,见过我的没一个人活着…”
“是么。”
她不感兴趣的随口应道。
少女脸上没有任何恐惧的神情,这使想恐吓她失态的迪波相当不满,作为一个心性扭曲的杀手,他乐于享受自己给人带来的任何负面情绪和反应。
迪波阴沉的望向她。
“真是不讨喜的女人…但没关系,你很快就会死了。”
他自言自语道,猛地拿起小刀在身上狠狠的割了数十刀,霎时血流如注。
“好痛…好痛啊…对…就是这份痛楚!”
黑色的替身在他身后一闪而逝。
椎名桃瞧着突然兴奋颠狂的迪波,犹如在看一场乏味的表演,猫瞳里泄露出些微的不耐煩。
为什么迪奥的手下都是这种无趣又没用的糟糕货色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份痛苦会通过我的替身黑檀木恶魔,化作恨意直到你受诅咒凄惨死去!!”
似乎被她轻飘飘的态度刺激到了,迪波神经质的大叫,他口中吐出诅咒的话语,一步步往后退,从阳台上翻下去不见人影。
直到对方消失在视线中,她并没有上前追赶,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
摆在床头小几上的木偶缓缓地睁开眼睛。
喀啦喀啦,轻微的关节活动声响起,造型诡异的木偶拔出背上的长矛,骤然朝她背后沖来!
闪着寒光的金属并没刺中它预想中的心脏,只在目标的左小臂留下一道不甚深的伤口。
不在了!?
原本在床前的少女消失无蹤,木偶快速转动眼珠四下寻找着她的身影。
细小的血珠缓缓坠落,很快就被厚实的地毯吸收,自伤口处撚起几滴夹在食指与拇指间,鲜红色逐渐在她指尖绽开。
“是附身的能力?”
背后的声音让它猛然回头,镶在眼眶中的玻璃珠子映出骤然出现的椎名桃,以及在她身上系著无数红线的不详庞大虚影。
“被视为弱者从来不是一件坏事…最优秀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模样出现,你听过这个说法么。”
她掀起唇角,脸上露出高兴的微笑,但迪波却从中感觉到了丝丝缕缕的恶意。
“来陪我确认一下嘛,我的黑子舞想 (Terpsichora)到底有多强?”
这个女人——!
不自觉冒出冷汗的迪波咬了咬牙。
玩弄目标的猎手要是他才对!对面的女人应该如同以往那些可悲又可怜的猎物…
左肩忽然一阵剧痛传来,本来应该接在下面的部位不翼而飞!
肩膀以下血如泉涌,断面的血迹溅上了天花板,躲藏在酒店某处控制替身的杀手痛呼出声,豆大的汗珠从他额上滚落。
“现在开始,猎物和猎人调换啦。”
迪波面如金纸地捂住左肩。
替身的左手被扯断了…他的左手也断了!
“猎人是我,那可怜的猎物是…”
他听见少女轻声哼起歌来。
「かごめかごめ(笼目啊笼目)
籠の中の鳥は(笼中的鸟儿)
いついつ出やる(什么时候飞出来呢)
夜明けの晩に(在即将天亮的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