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才按下一个键，伴随着令人心颤的喀啦喀啦声，飞机又是一阵剧烈摇晃。

“我看看啊，记得是这个没错…嗯？这设计怎么跟当年德军的不太一样呢……”

花京院和阿布德尔：……

承太郎和椎名桃：……

他压了压帽沿。

“我以后，再也不会和你一起坐飞机了。”

*

看着几人在忙着尽可能让飞机安全迫降在海上，对飞机毫无研究的椎名桃让人偶师拖着两具尸体出了驾驶舱，给他们留下大一点的空间。

她在走道尽头碰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老头。

对方嘴里冒着血花，見到她便弯着腰吐出被从中扯成两半的舌头，即便话语含糊不清，依然像个狂信徒般大喊。

“就算能从这场坠机逃生，你们也没办法抵达迪奥大人所在的地方！因为发誓效忠那位大人的替身使者会在一路上紧盯着你们…”

“你好吵。”

说着青梅竹马的口头禅截断老人剩下的话，椎名桃走到他面前蹲下，单手托腮平视着他，与血同色的眼眸眯起。

“你想去给放狠话的死前心愿可能没法顺利达成了。”她微微叹息，“我替你感到遗憾……但有人想先跟你谈谈呢，他们已经等很久了。”

两位不成人样的驾驶员在人偶师的操纵下缓步走到她身边，蒙上白翳的瞳孔直直地盯着这个残忍杀掉他们的替身使者。

椎名桃歪着头，看了看灰塔，再看了看驾驶员。

“作为暂时借用你们身体的报酬，就让你们亲自和这位先生聊天吧。”

从灰塔有些朦胧不清的视野望去，眼前的少女眉眼间仿佛在笑。

“聊天的主题我订好啦。”她说，“老先生，你觉得「为什么，要拔掉我们的舌头？」这怎么样？”

灰塔看着面前白发红眸的少女，他的本能忽然感到某种熟悉的不寒而慄。

这种感觉，这种感觉是——

他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乔斯达一行人里居然有你这样的人！他们居然不知道！他们肯定不知道——！”

话语戛然而止。

原本就被花京院的绿之法皇贯穿了替身，撑着最后一口气想恶心一把承太郎等人的灰塔，激动之下就这么断了气。

“死了么…”

椎名桃撑着膝盖站起来，拍了拍衣服，让人偶师再次伸出丝线钻进这句刚死透的身体里。

从两具尸体变成三具尸体，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真是的，我明明什么都还没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