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怎么突然开窍了?”
卫喆冷厉的眸子迸出杀意,“傅家出昏招,想替子休妻,将师母坟茔迁出来。”
卫明挂在脸上的笑落了下来,跟卫喆一样眼冒杀气,“他们找死!”
卫喆蹙眉,“毕竟是师父的家人,若阿棠想不开,我们不能动手。”
他们兄弟二人受了傅翟的恩情,他们可以帮傅绫罗,却不能自作主张灭了傅家,那对傅绫罗未尝不是一种伤害。
卫明冷笑出声,“如此也好,阿棠心软,也只有傅家够不要脸,把她逼到极点,才能彻底解决烂摊子。”
他放下筷子,立刻起身,“我去找阿棠。”
“不必,你累得不轻,吃过饭先休息,要传什么信,我去。”卫喆拦住他。
卫明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很是欣慰,“行,你小子长大了,知道心疼阿兄了。”
卫喆面无表情,阿兄开心就好。
收到信儿的时候,傅绫罗正在屋里看账本子,筹划着接下来的安排。
傅翟留下的铺子不在嫁妆里,都被二房所占。
当初忠心傅翟的那群仆从和杨婉留下的武婢,一部分被卫明给安排到杨婉自己买的庄子上。
剩下一部分眼生的,傅绫罗用阿娘留下的银钱,令人在傅家铺面周围买了不少铺子,让他们来经营。
做得都是打对门的生意。
傅家铺子里,如今多是老夫人和二夫人娘家的陪嫁,全是些贪心不足蛇吞象的货色。
凭傅绫罗的心计,自是逼得傅家卖了不少铺子。
想必傅家频频逼她家人,贪图聘礼或嫁妆,也有经营不善,家中银钱不够他们祸祸的缘故。
若现在立女户或继续蚕食对方,只会逼着傅家狗急跳墙。
二房最在意的,无非是花不完的金银财帛,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现下只要傅家铺子生意有大的起色,二房肯定顾不上撺掇老两口替子休妻的事。
可她傅绫罗的银钱,是那么好拿的吗?
在卫明那边传来消息之前,她得先把坑挖好。
到了掌灯时分,宁音就开始发愁。
这些日子,傅绫罗忙碌得紧,又食欲不振,本就纤细的腰肢,如今两个巴掌就能掐过来,看得人心惊胆战。
收到卫喆送过来的消息,宁音都顾不上跟卫喆多说几句话,就赶紧小跑着给傅绫罗送过来。
字条上,只有寥寥几个字——
「前院缺管妇」
“管妇?”宁音也识字,探头看了眼,有些摸不着头脑,“可管妇……不都得是成了亲的妇人才能做吗?”
不管后宅还是前院,管妇操心的都是主子起居和传宗接代之事,不知人事的女婢自没有成了亲的妇人妥帖。
傅绫罗收起纸条起身,目光平静,“谁说未嫁女娘就不能做管妇?把刚做好的枇杷膏端上,去找祝阿孃。”
宁音赶紧听吩咐行事,但路上,她还是有些迟疑,“娘子,后院里本就传得不好听,您即便能去前头,说是管妇,那些夫人和女婢肯定会说的更难听,若传出去……”
就算不嫁人,女娘也得要名声。
在王上身边伺候,娘子又是如此盛的容貌,清誉只怕保不住。
“若一辈子活在后宅,最要紧的是脸面,想要在外头立足,最要紧的是豁得出去。”傅绫罗远远看着西院摇曳的羊角宫灯,声音轻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
若要脸能让阿爹阿娘在九泉之下安心,她傅绫罗会是这天底下最乖巧贤淑的女娘。
可她没有这个运道,有的不过是一条命而已。
宁音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只心里跟泡了黄连水一样苦。
傅绫罗还没进门,就听到清亮干脆的女声不客气道:“哟,我还以为阿棠三头六臂,自个儿就收拾了傅家那起子蛆虫,原来还记得这屋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