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绫罗的亲事就得由祖父祖母做主,这是大睿律例。
除非是定江王赐婚,那对傅家来说更是荣耀了。
傅绫罗眸底微微泛冷,对那些吸血虫,她就是孤独终老到死,都不会让他们得到半分好处。
傅华嬴眼底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跟傅翟特别相像的桃花眼里,忍不住浮现出水光。
“可你若是不肯成亲,祖父祖母就要替阿爹休了阿娘,将阿娘的坟从族地迁出来!”
杨婉娘家远在北地,一来一往几千里地,傅家不会有人费那个事将杨婉的尸骨送回她娘家。
若真迁出来,只怕会送到无根无依的孤坟山上去,傅华嬴是偷听到的,吓得他赶紧跑来找阿姊。
傅绫罗和宁音都愣住了。
随即,傅绫罗还没反应,宁音就气得‘嘭’一声将茶壶摔在桌上。
“当初家主尸骨未寒,他们就占了大宅,逼死夫人,还想害死娘子,简直是畜……是个人就干不出这么狠辣的事情来,娘子好歹是傅家的血脉,他们要逼死娘子不成!”
宁音着实气狠了,眼泪掉得比傅华嬴还快。
傅绫罗也乱了呼吸,死死掐住掌心,伤口又一次咧开,血浸湿了纱布。
剧烈的疼痛,让她好不容易忍住怒吼出声的冲动。
她看向傅华嬴,眼神如数九寒霜,“阿娘做错了什么?傅家想要休阿娘,傅家宗老和族老们不可能同意。”
傅华嬴脑袋几乎要扎进胸膛里,也跟着愧疚地抹眼泪,“都怪我,是我去求二叔二婶和祖父祖母,让他们不要为难你。”
“他们面上答应的好好的,扭头二叔二婶就说服了祖父祖母,说阿娘的嫁妆都已不在傅家,只有和离的妇人才会将嫁妆全部搬离夫家。”
“若你不嫁人,亦不肯将嫁妆搬回去,就是不孝,定是……定是阿娘教坏了你,祖父祖母要替子休妻。”
宁音的脸都气青了,二房定是记恨当年卫明打断了傅二的腿,趁机搬走了夫人的嫁妆,特地想出来的阴招。
如今,就算再请卫明过去,他能收拾二房,却不可能打杀了他们。
只要人还活着,傅家二老就能替子休夫。
这是逼着娘子要么嫁人,傅家可得聘礼,要么就将夫人的嫁妆搬回去。
到时,娘子身无分文,也不一定能摆脱被逼着嫁人的困境。
宁音眼泪掉个不停,恨不能拿刀去砍了傅家人,这哪儿是一家子,分明是仇人!
傅华嬴擦了擦眼泪,见阿姊面色越来越冷,心底升起一股子恐惧,他有种要失去阿姊的错觉。
他赶紧开口,“我是大房顶立门户的儿郎,只要阿姊寻得了郎婿,聘礼我绝不会让他们动分毫,你嫁了人,嫁妆自然能带走,我定不会让他们动阿娘的坟茔!”
傅绫罗气到极点,反而冷静下来,她问傅华嬴:“你拿什么保证?”
傅华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傅绫罗眸底闪过讥讽,表情愈发平静,只语气里的恨意更深,“想要他们不插手,你就得娶祖母或二婶娘家的女娘吧?到时,大房的地契,房契……一切他们没法直接伸手的东西,都要被林家或者陈家妇拿捏。”
“傅家子也都出自她们家,即便你能在铜甲卫出人头地,家宅不宁,子嗣品行败坏,阿爹留下的好名声也就全毁了。”
“你打算牺牲自己的后半辈子,换我一人的安宁?”
傅华嬴偏开头不看傅绫罗,闷声道:“我不会放任她们的,我会管束妻子,子嗣由我亲自教养。”
傅绫罗冷笑,“笑话!四时八节的走动你拦得住?林家、陈家的人想要教坏子嗣,你能不错眼的盯着?傅家用孝道拿捏我这个外嫁女,你又能做什么?”
祝阿孃说她想的太简单,她确实没想到傅家二老比她想的还要昏聩,可傅华嬴比她还幼稚。
她决然起身,面上似是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