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就在,他如今把选择权交付到了尤野手上,一位逢赌必输,毫无运气可言的种子选手。
“…”尤野打量了一番宴慕迟一脸岁月静好的表情。沉默是金的无视掉了他兴致勃勃的等待,往左边街道直线前行,把宴慕迟的美好假象抛掷身后。
直到他们找到集合地点,是一座高立而起的砖瓦房。进去后发现加上他们两人,眼下只有四名玩家在场。
…少了一个。
她确信和宴慕迟是最后到达的玩家,而且在他们赶来的街道上,绝不存在其他人的身影。
“还是先休息吧,说不定他明天早上就能来到了。”说话的是一个棕色短发的女人,眼里浸着丝丝疲倦,好像对这件事并不关心。对比女人旁边的男性玩家,要镇定许多。
没有所谓挣扎大闹的迹象,看来他们已经很清楚,想要好好离开这鬼地方,首先需要按照系统要求完成任务。
从尤野他们进来到现在,男人一直低垂着头,沉默寡言,像被人夺了魂。如果不是看到男人腿间微抖,尤野也不会觉察奇怪。
玩家暂住地是个两层阁楼,二楼都是单独隔间,每间房的距离并不长。随便找了一个拐角的屋子,尤野正准备推门进去。
“那个,你…你好。”低颤的男音直击耳廓。尤野转身,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面孔,正是刚刚那个男玩家。
她没有回复,男人神情怯懦摇摆,羞红了耳根,独自继续说着:“我…我叫顾枫沢,刚才因为太…太紧张,没来得及自我介绍。”
尤野恍然发现,原本围绕在顾枫沢眉庭间的黑雾消失不见了。
这时对方抬头看向她:“可以冒昧的问一下,你…你的名字吗?”
她淡淡的回复:“尤野。”
“尤…野。”顾枫沢轻声重复了几遍,“真…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话音刚落,只见顾枫沢面容一僵,神色惊恐的看向尤野身后。
正是这一刻,顾枫沢眉庭间消散的黑雾,又再次浮现了。
“小野。”
亲昵缱绻的声线,是宴慕迟从她身后冒出头,手上拿着绷带和消毒水,意有所指:“我来帮你换药。”
“我…我先回房间了。”说完,顾枫沢没多加停留,匆匆返回了房间。
尤野目光发沉,她无法不去揣测宴慕迟的好意是否单纯,就像她同样不会轻信他人一样。
最终,尤野还是什么都没说的走进了拐角房间。
进入房间,尤野打量了一番屋内布局,简式蕾丝风格。窗帘、被褥的边角皆有蕾丝边点缀,以及床头柜放置着各种各样的木制玩具和手工艺品,形态模样诡奇。
倒是没让她这个审美单调有异的眼光觉得不祥,她确实很喜欢这类满是恐惧氛围的环境。所以为了尽快适应这副人类的躯壳,她的确需要先好好睡上一觉。
深夜已至,一轮苍月悬挂高空,试图为眼下安静祥和的小镇,笼罩上一层朦胧的红色纱影。
“喀喀”“喀喀”,接连不断的声响,迫使本该深睡的尤野从梦中惊醒,鬼魅不停的异响,像是有人在不断扭动骨骼,细细去听,又多了几分牙齿啃食骨肉的惊悚。
声音是从窗户外头传来的,很近。
她的房间在二楼拐角,屋里唯一的窗户,俯瞰着茂密深林视角的中心。尤野只需要透过窗户望出去,就可以看到不远处的深林中,有一道扭曲的影子正围绕着他们的房子周围徘徊,似乎在等待冲破的时机。
尤野左等右等,也不见房子其他人发出呼救或尖叫。她猜测,许是其他人没有像她一样听到这诡异的响动。但看着外面的家伙迟迟不肯离开,也没有任何行动的样子,这让尤野不禁开始好奇,“它”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彼时,尤野察觉到周身的气温在逐渐下降,一股腐糜的气息悄悄聚拢。
她拉上窗帘,侧眸看见一个四肢紧攀墙壁的庞然怪物,它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