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样子…只是大王,事已至此,您也别太过伤心了,当心急坏了身子。”
齐宣王沮丧地点了点头,低声说:“确实,寡人眼见从前智慧过人的王后成了这样,也实在是可惜…本以为田将军和孙军师在马陵大败了魏国,让齐国称霸,寡人和王后也终于可以过几天舒心日子了,没想到竟出了这种事。”
邹忌对齐宣王拱手道:“大王,恕微臣直言,即使没有出这样的事,大王也不能放松,否则,齐国的霸业危矣!”
齐宣王困惑地说:“马陵之战,魏国元气大伤,如今齐国已稳坐东方霸主的地位,周围的国家无一能与齐国抗衡,寡人又为何不可过几天舒心的日子?”
“大王,外患虽已解决,但内忧尚在。”
齐宣王不以为然地说:“这些你已经跟寡人说过了。孙军师辞官的时候,你就建议寡人趁机除掉他,以免他再被别国所用,只是孙军师为齐国立下了汗马功劳,若此时除掉他,寡人必定会落得个不善待贤才之名,此后天下贤士也不会再来追随寡人了,所以寡人并不能除掉他。不过,寡人命他改名为孙膑,做为放他平安归隐的条件。如此,想必其他国君也不会愿意接受一个连名字都没有了的残废,又能时时警醒着他不要忘了他刑余之人的身份,更不要忘了寡人和先王不计较他的身份而重用他的恩德,而寡人也不至于落个苛待贤才的名声,岂不两全其美?”
“大王,孙军师已不足为虑,但齐国的内忧仍未解决。如今田将军大胜归来,又手握兵权,大王就不担心他功高盖主,有谋逆之心吗?”
齐宣王不悦地说:“邹相国,寡人知道你一向与田将军不和,但你身为相国,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置齐国的利益于不顾。田将军善于用兵,若有别国侵犯齐国,寡人需要他为齐国平息外患,又怎么可能不重用他呢?再说,田将军对寡人一向忠心耿耿,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邹忌冷笑道:“大王,知人知面不知心,您如何能知道田将军对您是否真的忠心耿耿呢?”
“邹相国如此之说,难道有什么证据?”
邹忌再拜道:“微臣只是想要提醒大王,若要稳固齐国霸业,就该时时刻刻保持警惕,不能给任何人以可乘之机,否则,不管是田将军还是其他人,一旦佣兵造反,齐国内乱,别国必将趁虚而入。何况,田将军也并非时时处处与大王一心,比如当年,田将军明知道王后与孙军师有私情,却蓄意隐瞒大王,让王后入宫,此后又极力劝谏大王让王后与孙军师同征,这不是置大王的脸面于不顾吗?”
齐宣王勃然大怒:“够了!邹忌,你堂堂一个相国,竟说出如此搬弄是非之语,不觉得丢人吗?孙军师已经走了,王后对寡人也绝无二心,以后,这样的话寡人不想再听见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