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五年。
当时国内的电竞俱乐部还都在起步阶段,我虽然游戏打得不错,比赛也很少输,但是俱乐部效益还是很差,工资常年拖欠,最严重的一次,长达七个月。
因为母亲的原因,我和宁雨的关系一度闹的很僵,以至于我在最难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想过去朝她寻求帮助,人和人之间的感情真的是太过脆弱的东西。很难想象,我们曾经亲密无间,也曾经无话不谈。
那个时候过的很艰难,我之所以能比队友过的好一些,能够保持一日三餐和基本的生活条件,是因为文紫每个月会按时给我打两千块钱。
两千块钱,是我最后坚持的动力,也是我自尊心的来源。
在亚洲杯比赛的前夕,母亲给我打电话,说想我了,让我回去。
在父亲的公司里找个工作,随便干点什么,都比现在要强得多。
我们之间,大多时候都是她在说,我在沉默,但是在她心里,我的沉默不是无话可说,而是在对她做顽强的反抗。
她最后一句话说了什么,我已经记不太清了,但她说话时的语气,我却记得很清楚,几乎算得上歇斯底里,是勉强压制住怒气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她说完很快就放了电话,像是对我已经失望透顶。
我时常会迷茫,每当我输比赛的时候,每当发不出工资的时候,每当我开视频时看见文紫累的下一秒就要睡过去的时候。
可我只是不能想象,我穿着笔挺的西装坐在办公室里,那该是怎样滑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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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夫不负有心人,二十三岁的时候,我终于站在了亚洲杯的领奖台上,虽然不是冠军,知道的人并不是太多,可我还是觉得一直以来的努力有了回报,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在未来,电竞会成为热门行业。
我之前想,如果这一次能得冠军,就停一会儿,用奖金买一个戒指,回去结婚。我把这看成一种成全。我怀着所有的骄傲满满的欣喜回去找她。
可到了文紫说的学校,找遍了学校的所有角落,都没有发现文紫的身影,最后遇见一位她之前的朋友,说文紫并没有留校,她的成绩够,但是面试被刷下来了,然后给了我一个地址,说她现在应该住在这里。
我按着地址打了辆出租车,司机绕了很久才找到那条小巷子,到巷口车子就进不去了。
她住的地方是一家很老的房子,虽然很偏,可由于那儿住的人太少,其实很好找,门口竖了几个很大的垃圾桶,往里边儿走,短短的几步路都是狗屎,对面还有一家无人售货的成人用品店和一家冷冷清清的小饭馆。
这房子是个小三楼,她住在二楼最里面拐角的一间房,很破很小,屋子里只放得下一张床,唯一庆幸的就是有一个卫生间,可以洗澡。
房东是个东北人,知道他找文紫后,她说,小姑娘一个人在外面很不容易的,一个人打两份工,她每天很早出去很晚才回来,虽然条件不太好,但是从来没有拖欠过房租,你就是她的男朋友吧,她经常提起你,说你的时候都很高兴。
我像是被一棍子敲懵了,房东告诉了我文紫平时上班的地方,我呆呆的等她回来,等的坐立不安又去她上班的地方找她。她匆匆忙忙的从公司走出来,从我身边跑过,没有看见我,看样子是要去买些什么东西,前后用了大概十几分钟,可是回去后还是有些迟了,上楼梯的时候跌了一跤,看样子摔得不轻,没等我上前去扶她,她已经将纸捡起来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她看起来比上一次见面的时候,要更瘦一点,个子倒没有长多少。
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对,就站在门口等她,等到9点,她终于走了出来,她匆匆忙忙的奔赴一家补习机构,在里面当补课老师。此时已经是晚上10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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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场
文紫闭上眼睛,这是她从不知道的迟于,那些生活中被忽略的细节。她曾经以为那段时间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