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大宅院,白墙青瓦,门楼墙壁上有精致的雕花。因着刚下过几天的雨,黑白色石子路上堆积着大大小小的水坑,花草上都沾染着水珠,鸟虫如新生一般。
下人东奔西走,正堂内有着大大小小十来个人,正头坐位老妇人,穿着雍容华贵,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簪子,慈祥的面容此刻紧皱着。
“母亲,您别担心,韵儿定会无恙的。”底下左侧的沈夫人眼眶微红以帕掩面。
“是啊,母亲,夫人说的对,韵儿会没事的,您放宽心。”沈夫人身旁的沈时一边安慰着自家夫人又宽慰着老母亲。
沈时常年在边关,还未回来几年,自己的女儿却莫名其妙的生了一场大病,早年因着不在府中没有给沈韵温情和好的教育,他本就对女儿心存愧疚,现下心中更加的酸涩,更觉得对不起自家的宝贝女儿。
“母亲,莫要伤心,这不是还有梦儿陪着您吗。”站在右边的沈元亮不适时的插嘴讪笑道。
听这话沈老夫人的火气倒是上来了,正当沈老夫人要开口训斥他时青梅火急火燎的跑来话都说不利索:“老夫人,小姐,小姐...”
“你这丫头,小姐怎么了。”沈老夫人听到沈韵的消息立马坐不住了赶忙急切的问着。
“小姐醒了,老夫人,小姐醒了。”青梅激动的说道。
听到沈韵醒了,沈老夫人被老嬷嬷搀扶着就要朝外走,边走还高兴的说道:“醒了,韵儿醒了,快,快随老身去看看。”
沈老夫人在前,后面浩浩荡荡跟着好些人。
沈韵觉得身子极重,朦胧间听到有人在她身边说话,声音无比的熟悉。
“小姐怎的还不醒,都这些天了,冬曲小姐会不会,会不会……这可怎么办才好。”穿着粉色衣服的丫鬟焦急的抓着冬曲的胳膊说道。
“呸呸呸,莫要说这不吉利话,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好的。”冬曲敲打青梅的头安慰青梅。
这声音是...青梅和冬曲,沈韵只当自己是来到了地府,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想撑着身子坐起来,动作发出细微的动静,还没待她看清这地府的样子。
青梅就惊喜的叫起来:“冬曲,小姐醒了。”
冬曲赶忙走到沈韵塌边:“小姐,您可算醒了,奴婢担心死了。”
醒了?不是死了吗?
“小姐,您且等着,奴婢去唤老夫人,老夫人担心坏了。”不等沈韵说话青梅便小跑着出去。
青梅走后沈韵才开始打量自己所在的房间,入目皆是熟悉的物件,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细细打量一番,身下是一张柔软的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的是不凡,身上是一床锦被,女子的闺房映入眼帘,古琴立在角落,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满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闲适。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这是她的闺房,是她出嫁时的闺房。
沈韵猛的转头瞧着冬曲,那张脸明显的稚嫩,瞧着也就十四五岁的年纪。
十四五岁...
“冬曲将镜子拿来”沈韵道,她的声音还有些微哑。
冬曲有些不懂但还是照做,她拿来了沈韵经常用的铜镜。
沈韵接过铜镜手微微有些颤抖。
铜镜中,少女一张芙蓉秀脸,双颊晕红,星眼如波,满是稚气未脱,正是豆蔻之年。
手中的铜镜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四分五裂,沈韵的心也起了很大的波澜。
她的眼眸逐渐变红,鼻头泛酸,眼泪蓄在眼窝里最终滴落下来。
她回来了,回到了没嫁给他的时候,回到了她还是沈韵的时候!
上天待她不薄,苍天有眼!
冬曲站在一旁吓坏了,赶忙递给沈韵一张帕子道:“小姐,这是怎么了,可是不舒服了,奴婢去找大夫。”说着就要跑出去。
沈韵拉着冬曲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