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三娘子,面色焦灼,还喘着粗气,“没事吧?
三娘子一把抹去嘴角的血,“你再来晚些,就该给我收尸了。”
白鹤云无所谓地一笑,“你收别人的尸还差不多。”说完从袖中掏出一个白瓷瓶子丢给三娘子,“给,为了你我可是跑死了三匹马。来日回河洛,你可得好好谢谢我!”
即便庭院灯火辉煌、明月当空,凌王还是难以辨认来人,他眯着眼,许久,他才缓缓开口,“白鹤云,你不是个病秧子吗?!”
“啧。”这话十分不中听,白鹤云嫌弃地掏了掏耳朵,“殿下身居高位多年,这说话的艺术,实在是令人担忧。”他吐槽了一句。
“高昌白家也要与我作对?”
“我早就被白家逐出家门了,您忘了?”他叹了口气,满不在乎,“说起来,还是要拜凌王所赐。也不知道您从哪里找来的游方术士,凭着一句‘令郎将来有从龙之功’,白家为了那个废物,将我们这一房逐出家门。不过,还要感谢殿下,我确实要从龙了!”
三娘子轻咳一声,白鹤云回头看了她一眼,“还好吧。”
“好着呢。”她白了眼白鹤云,“罗里吧嗦的。”说完一个响指,“黑甲卫!”
“在。”突然从天而降一群身着黑甲、蒙面的甲士,毕恭毕敬地围着三娘子。
“黑甲卫?!”凌王简直难以置信,“他居然将黑甲卫给你了!”
三娘子并不接话,指着他,厉声命令他们,“全部绞杀,一个不留。至于凌王吊着一口气就好!”
“是。”那群人如同黑旋风一般,无情地朝他们冲击而去。
“你敢杀长辈!”凌王的亲卫双拳难敌四手,四处被掣肘,咬牙切齿地骂道。
“我又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有什么不敢的。”
那人冷笑一声,“那就不知道祁王殿下还能不能活了!”
三娘子眼神瞬间定格,正要窜出去一把擒住那亲卫,不想有人比她更快,如同一阵旋风一般,顷刻间就被人挑断了手筋脚筋。
温热湿润的血迹瞬间扑满他的衣裳,他如同从地狱里走出的恶鬼一般,如看蝼蚁一般看着面前倒地、血流不止、忍不住哀叹的人。而后将视线放在凌王身上,扯了扯嘴角,扯出一个温和的笑,配上一脸的血,实在让人瘆得慌,“十一叔,好久不见啊。”他丢掉手里浸染血迹的短刀,扯开衣摆擦了擦手,“好好的逍遥王不当,非要趟这趟浑水。祖父或许还念及几分骨肉之情,我就不一样了!”他一步一步朝着他走过去。
这些年,萧丞璟总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他向来与人为善,即便参政时有雷霆手段,也总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何曾如同厉鬼一般站在他面前。
他不由得后退半步。
“十一叔躲什么?”他嗤笑一声。
三娘子皱了皱眉,连忙跑过去,这院子里早就要被尸体堆满了,她只好挥退了黑甲卫,跑到他身边,“大哥。”
“阿瑜若是好端端地活着,我还能留你一个全尸。他要是少了根头发,我就只好将你活剐了。”说完他出其不意地一拳捶在他的颈侧,直把人锤得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而后他一把揪起他的头发,“祖父虽然穷兵黩武,可行事也算光明磊落,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宵小之辈?”
“十年前,你和凌淮礼联手杀了林相,又刺杀了先太子。你的长兄向来宽和,对待弟妹一视同仁,是这世上最和善、最有贤德、最有才干的太子。你害死他时,有过半分愧疚吗?为了争夺皇位,你灭长安郡王一家时,可曾害怕过他们会在夜半时来找你索命?阖府上下近千口,你一个都没有留下。我不杀你,我会带你回去,带你去见你的父皇和长兄,届时,你自己与他们解释吧。”说完他蹲下身子,毫不留情地卸了他一双胳膊,凄厉的惨叫响彻云霄,“捆了带走。”
“是。”白鹤云低眉敛目领命而去。
“今日多谢大王相助。”他抱拳向凌泰臻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