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多年的兄弟，过命的交情，此刻二人竟然无言以对。

“为什么？”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我没想到杀你。”霍安淡淡地开口，“可是你在，有些事我就不能做！”

“比如，杀掉那个废物？”

霍安突然笑了起来，摇了摇头，“他不过是个傀儡而已。”

凌泰臻忍不住皱眉，“背后的主使凌王吗？既如此，你我目的相同，何必——”

“不，不不。”霍安此刻觉得他可笑，晃了晃手，他有些疲惫，或许是多年旧事积压得他喘不上气，他调整了坐姿，靠在椅背上，“这么多年，你怎越活越回去了？我见过凌王，野心不少，可惜了，能力不行。我并不想奉他为主，至于北地的主是谁，我不在意。我要当这天下的主！”

凌泰臻瞳孔微缩，“凭你手上不到十五万的兵？”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霍安仰天大笑，“我家曾经无比同意先王的决定，觉得与大安议和，而后称臣，没有什么不可。可是那一战后，我不这么认为了！”他的脸开始变得狠厉，整个背僵直，整个人宛如一张拉满的弓一般，蓄势待发，“因为你们的决定，我爹没了；因为你们的决定，那个畜生现在都好端端地活着；因为你们的决定，北地陷入战火......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的决定，可是最后承担后果的，却不是你们。凭什么？既然如此，为何我不能成为做决定的人！”

他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些神志不清、昏昏欲睡的，往日并肩作战的兄弟，“我要成为这天下的共主。”

凌泰臻无奈地摇摇头，“若是前朝刚刚覆灭之时，北地尚且只有一线希望能与萧家争天下，可如今——大安坐拥天下，即便没有北地，无法控制西域走廊，它依旧国富民强、兵强马壮。可我们呢，年年胡患，还要提防大安的偷袭，日日胆战心惊。况且两地本来就共属一处，议和称臣是最好的路。”

“我当然知道，可惜，你们没有做成啊。”霍安有些遗憾，“不过没关系，我能做成的。”

“凭什么呢？”

“大安的太子和公主都在这里，我想不只是我，凌王也不愿意他们活着离开吧。”他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晋阳公主这些年顺风顺水，可自己保命的东西都让人渗成筛子了。十万兵转瞬就能易主。凯之如今也中毒了，现在北地的防线如同虚设，再加上匈奴单于的军队，北地岌岌可危。”

“北地都岌岌可危了，你要如何成为天下共主？”

“我与凌王、大单于都有交易，凌王策反晋阳公主的军队，加上他的私军入北地绞杀你的亲军，另外大单于辖制你在北边的军队，而你，就会落空。我事成后，会派兵帮助凌王夺位，将丰林以南16城割于匈奴。”

“你疯了！”倒在地上的那人睚眦欲裂，“那是祖宗留下来的，死了几代人才抢回来的，霍安，你他妈就这么送给别人了！”

他只觉那人聒噪，蹲下身，捂住他的嘴，轻轻“嘘”了一声，又在他的脖颈处轻轻用力，那人立刻昏厥。

凌泰臻大喝一声，“博魁！”

“大王就是太重情义。”霍安回身看见凌泰臻额角青筋暴现，双手紧紧攥住椅子，有些失望，“大安的太子和公主死于凌王之手，大安的皇帝必然不会放过他，等到他们两败俱伤，我可坐收渔翁之利。”

“霍将军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够响！”

耳畔传来凌翊的笑声，让他新生警觉，躲过了一记暗箭，他偏头一看——凌翊手握长刀，刀刃上浓稠的血液顺着刀身滴落在地上，他的脸上沾着些许的血迹，大红的婚服上有几处暗迹。

他只觉不好，皱起了眉头，“你怎么在这儿？”

“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凌翊笑道。

“狼卫如今已在我的掌控中，你们的亲军已经没有用了。”霍安看着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