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告诉你的。”莫玉清笑道,“好了,也不早了,快去歇着吧,明日可是要起大早的。”
三娘子点了点头,退了出来。
次日清晨,雾都还未散去,府中的下人已经备好车马,三娘子与凌翊刚一出门,便看见府门外停着数辆别府的马车,不由得一愣。
此时,马车帘被掀开,探出一颗脑袋,正是昨日宴席上的孟夫人,她朝二人招了招手,“快来。王妃说让我们护送你们去丰林。”
“婶婶。”凌翊执晚辈礼,带着三娘子走了过来,“孟伯父呢?还在与父王交代吗?”
“你不管他。”孟夫人下了马车,拉着三娘子的手,“我们先行,马车走得慢他一会儿就追上来了。”她打量着三娘子,只觉得她十分纤瘦,“我原本想着骑马而行,只是今晨雾大,怕你不好走。我们坐一辆车。”说着就让仆妇伺候三娘子上马车。
自己则留在车下,“世子好眼光,只是这姑娘看着孱弱,你可不要欺负人。”
凌翊一边的眉毛挑的老高,不由得感叹,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却也无法辩驳,只得恭敬地应声,“您与三娘子一同先行吧。我等等伯父。”
“好,你放心,婶婶一定把她照顾得好好的。”说完就利索地上了马车。
孟夫人向来都是大大咧咧的人,未出嫁时性格就有些泼辣,后嫁给武夫混迹军营更是不拘小节,与她来往之人多是与她一样的随军夫人,她还从未与深闺小姐来往,又觉得三娘子腼腆温和,虽行事大方,可自带一股娇弱之气,让她有些拿不准分寸,只得笑笑,“今日起得早,没有睡好吧。”她瞧三娘子有些精神不济,拍了拍自己的腿,“来,躺着谢谢。”
见她如此小心翼翼,三娘子笑道:“婶婶不必如此拘谨,您是长辈,我该敬您的。更何况,我也不是什么养在深闺人未识的闺秀。”
这番话说的孟夫人通体舒畅,只觉得这孩子品行好,乐道:“我向来是没有规矩的,也看不上那些繁文缛节,可是,与人相处总是要守些礼节免得让人看笑话。”她看着三娘子心里欢喜,拉着她不松手,“我瞧着你喜欢,你也不要嫌我烦。丰林是北地最北边的一座城池,是防御胡虏的最后一道防线。城中的百姓大多是士兵或者是退伍的老兵,他们一辈子都守着这座城,老了也不愿意离开。丰林城历经大大小小战役不下数百次,是由将士们的血和命护着的一座城,为了感念为这座城浴血奋战的将士,先王特意将祖祠迁至丰林寓意,镇北王府与北地共存亡,后又修建一座烈士祠供奉那些守卫北地战死的将士。”
“你们到了丰林后,须得沐浴更衣,三日后,着素服先去祭拜烈士祠,而后再去祭拜祖祠,只是规矩。”孟夫人细细叮嘱,“这三日,你们只能休整一日,剩下两日,你与阿翊须得拜访城北的退役老兵及家眷。大王虽然政务繁忙,每年都要与王妃前来拜访,年节时日也要派人送些油米礼品。”
三娘子静静地听着,默默地点头。
“你不要嫌麻烦。先朝将镇北王府赐封北地也是为了抵御胡虏之祸,如今数百年过去了,北地已经安宁不少。可是先祖的功业,我们也是不能忘记的。”孟夫人耐心地解释,“我知道之前流言纷纷,让人听起来不免愤怒,你也不要怪他们。上位者的决定,往往是百姓承受一切。再说,这十年北地与大安通婚的不在少数,难不成就要口诛笔伐一番?不过是些跳梁小丑蓄意而为罢了。”她不□□露出一丝讽刺,“这些人啊,安生日子过久了,都忘了当日的灾祸,一个两个的不得消停。”
“难不成,流言一事与丰林有关吗?”三娘子问道。
孟夫人奇了,自己貌似没有说漏嘴,诧异片刻后,叹了口气,“原本不该是我与你说起的。只是这其中牵扯王府旧事,我只能与你说确实来自丰林。再细,就不该是我与你来说了。”说完,她撩开车帘往外看。
此刻大雾已经弥散,丝丝的金光出现,前路也逐渐清晰,她听着马蹄声,招了招手,马车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