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呢。”凌子嫣百无聊赖地应道。
“我说闺女,你父王可是有要事。”他叹了口气,“你知不知道,你父王的头发都快折腾没了?你瞅瞅,都白了。”
凌子嫣看着面前的一颗大脑袋,很是无奈,默默推开,叹了口气,“那父王忧心何事?”
他拧着皱巴巴的眉毛,一副一言难尽的模样,又瞟了瞟文文静静的三娘子,又叹了口气,悠长而幽怨,然而无一人理会他。
屋内一片寂静,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凌翊时不时叮嘱三娘子多吃些,又不停地给她布菜,似乎他根本不存在一般,良久,他只能尴尬地摸脑袋。
未免凌泰臻没有台阶,三娘子只好搭梯子,“是为了我的事吗?”凌泰臻眼睛一亮,“方才我们都知晓了,不碍事的。”
“不碍事?!”凌泰臻的声音顿时提高八度,“你是没看见,那告示跟雪花一样,一片一片又一片,恨不得把永丰给淹了。我那桌案上,还堆着一沓呢。”
“可以卖钱。”三娘子很是认真地回应道。
“这——”他一哽,急促地拍桌子,“是卖钱的事吗?不过,这些告示,确实得花不少钱。北地拢共就没几家登记在册的印刷铺子,如此大批量的告示,绝对不是一张一张手写的。”他猛地一拍桌子,醍醐灌顶,而后急转直下,不免担忧,“可是这流言——”
“语言只需要口耳相传就好。”三娘子道,“故而才会有,舌虽无骨却能杀人的说法。他们有嘴,难道我们没有嘴吗?他们有写书的先生,我们难道还找不出来一个写书的先生吗?”
“我们也去散播流言?”凌泰臻很是谦虚地请教,只把三娘子问得哑口无言。
她缓了缓,“我听闻,北地近几年喜欢听戏。”她点到为止。
“好主意。”凌翊赞道,“说哪能比得过唱呢?可是唱什么呢?”
这倒是一个问题,众人不免沉默。
“唱,孤儿寡母。”莫玉清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沉重,她舒了口气,“唱,丧父丧夫又丧子。唱,道不尽的委屈。”她说着,眼眶含泪,“我不仅要唱,还要请人来听。我挨家挨户,亲自上门请。”
凌泰臻拍了拍她的后背,“我去找人将那帮老家伙挨个请来,有劳王妃排宴。”
“自然。”她擦掉流下来的泪,温婉的面庞显出异于常人的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