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腹疑惑,可每次我问你,你都避而不答。恨?我察觉不到。有时觉得,你不太像被抄家灭族之人,你来北地——”
“我无意祸害北地,我只是想找到我要的东西而已。”她抬起头,依旧是那种微微含笑的脸,却有些复杂,“有一日你会知晓。或许,某一日,你会觉得我们曾在哪里见过。”凌翊疑惑地看着她,“我们,或许曾经,有过命定的姻缘。”
“小骗子。”他喃喃自语,掩去心中的失落和疑惑,拉着她慢慢的往前走。
“阿翊,我从来都不曾放肆地在街上跑过,也从不曾,与男子亲密。”她低着头,攥着凌翊的手,“有时候,真的很想一直这样下去,可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我背着的从来都不是我自己,就像你,从来都不只是我的阿翊。”她睁大了眼睛,试图晾干眼中的泪,假装无事地跟着他走。
“我很期待,期待那一日,三娘子肯对我全盘托出的那一日。”凌翊轻声说道。
此时三娘子轻轻拽住他,凌翊正纳闷时,三娘子突然圈住他,紧紧地抱着他,靠在他的胸膛处,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他尚未反应过来,就听见三娘子轻声道:“抱抱我。”
隐约的哭腔让他手足无措,想要看看她,却被她制住:“抱着就好。”
他立刻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三娘子窝在他的怀里趁机将眼泪都蹭在他的衣裳上,片刻后,她退出来,道:“走吧。”
怀中顿时空落落的,他顿时有些失落感,感觉自己就像是块手帕,用完就丢,便幽幽叹了口气,“此时该哭的是我吧。”
三娘子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总是引诱我,然后又抛下我。”
她没好气地乜了他一眼,愤愤地丢开他的手。
凌翊连忙笑着追了上去,牵着她,“今日我很高兴。”他低声轻喃,“我一直觉得你若即若离,总是担心你会离开,可方才,我却很安心也很开心。”
三娘子瞪他,“看着我哭你很开心?”
他点了点头,见三娘子脸色不好,连忙摇了摇头,默默转移话题,“就在前面。”
“这么近吗?”三娘子说道,然后回头看一眼,西市向来热闹,尤其是易宝阁附近,更是热闹非凡。他们不过才走了小半柱香,那宅子就在眼前了,“真是大隐隐于市。”她讽刺了一句。
“里面都收拾干净了,我的人将宅子翻了个底朝天,什么都没有。”
“那可不一定。”三娘子站在那焕然一新的大门前,眼中透出一股势在必得的傲气,说着就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宅子内确实如凌翊所说,早已收拾干净,就连七零八碎的落叶都没有,只是到底死过人,透着一股压抑的死气,让人不舒服。这庭院颇大,两进的院子,不算大,可为什么总觉得空旷呢?她站在院中,环视四周,琢磨了许久也没有想明白,顺势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手靠在石桌上,无意识地摩挲着,一阵风吹来,身后响起来稀稀拉拉的树叶声,她一愣,下一秒醍醐灌顶,噌地站了起来,飞快地环视四周,凌翊也跟着起身,问道:“怎么了?”
“树,没有树。”她说得没头没脑的,听的人云里雾里,她一回头看着一脸茫然的凌翊,解释着,“这宅子里没有树。寻常人家,家家户户都会在庭前屋后种些树,尤其是风沙大、干燥的地方。可是你看看这宅子,除了这颗树,居然没有树了。”她摩挲着树干,“而这唯一的树,居然种在庭院的正中,还是一棵与腰粗的大树。为什么?”
凌翊听她一说,沉思起来,“怕有人窥视?”二人对视一眼。
“什么样的人怕人窥视,还要监视别人?”她指了指树梢,凌翊心领神会,脚一蹬,踩着树干就上去了,顺着粗壮的枝干往上爬,拨开眼前的树枝仔仔细细地观察——这个宅子竟然地处西市的中心,若不是易宝阁将人流引到东端,此地甚少人来,这才该是西市的中心,这里竟然能将西市尽收眼底。这棵树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