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习武,家中的将领颇为赞服,想来也不是拐弯抹角之人。”她隐去心中的不快,单刀直入,“我可没有太多的时间与你在这里唇枪舌战。”她抬眸,直视霍萱,将她错愕的表情尽收眼底。
霍萱失笑摇了摇头,“你看着文文弱弱的,说起话来可不客气。”她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两件事:一是你与阿翊的婚事,二是你的身份。”
“第一,我与他的婚事是镇北王府的决定。第二,至于我的身份,想必镇北王府比你查得更清楚。”她言简意赅,“若是存疑,你也可以再查一遍。反正虱子多了不怕痒,债多了不怕愁。”她似调侃了一句。
对于她的坦诚,霍萱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心塞,她看着三娘子沉静如湖水的面庞,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然她并未就此放弃,追问道,“只是镇北王府的决定吗?昨日,我与你初见,你就是这副模样。外物与你,似乎没有影响,那么阿翊呢?”
“你想听到什么呢?”三娘子嘴角微翘,垂眸看着杯中氤氲的茶水,“是你嘴里说出阿翊名字时的愤怒,还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以主家人的身份质疑我时的无措?我能理解,你自记事起,想必身边人就告诉你,你未来是镇北王府的世子妃。不仅是你身边人是如此认为的,北地所有的人都是如此认为的。故而我横插一刀,你自然愤怒。只是有一件事情,我想搞清楚——”
“什么?”
“你究竟是愤怒我抢走了你的位置和阿翊,还是其他?”
霍萱眉头微皱,有些迷茫,“什么意思?”
三娘子轻轻点了点杯身,将它推开,抬起头,看着她,问道:“女公子的志向是在辅佐还是本就视北地重任为己任?”
霍萱只觉得她说话云里雾里,一时搞不清楚她的来意,正要开口驳斥她说得稀里糊涂,三娘子就堵住了她的嘴,“世人眼里,世子妃是为了更好的辅佐世子治理北地,对于他们来说,世子妃只有一个用处,就是让世子毫无后顾之忧,而世子妃自己在想些什么,无关紧要。女公子自幼文韬武略、足智多谋,想必平生志愿不是困于一方天地间吧。”
霍萱紧了紧放在膝上拳头,猛地抬眼看她,眼神坚毅夹着一股狠厉,“我自幼生于长于北地,北地之事与我息息相关,若是有人另有企图,我比手刃之。”
三娘子闻言笑道:“我无意侵害北地。”
霍萱依旧持怀疑态度,她不信这个无缘无故出现在北地的人,她出现地太快太突然了,时机也太巧了,“如果有一日,我不管世子如何相护,霍萱也会杀了你。”
“不必你动手,凌翊早就掐死我。”三娘子舒朗一笑,“只是有件事情,想要提醒你。在我尚未出现前,你是未来世子妃的事是北地默认的事实,无论阿翊同不同意,这就是事实。可为何我出现后,镇北王府一改往日态度,不再与霍家商议婚事,甚至火急火燎地安排我与阿翊的婚事。其中之事,女公子还是细细琢磨吧。”
原本还静静地听她说话的霍萱,心头一跳,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眼三娘子,而后飞快地垂下眼睑。
“改日我与阿翊会带着王妃备下的重礼,再次登门为当初嫣儿一事道谢。”三娘子轻轻敲击了一下桌面,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起身离开。
待她走后,原本还强撑冷静的霍萱,不由自主地死死攥紧拳头,她心如擂鼓,慌忙不知所措,只能闭上眼,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良久,她缓过劲来,缓缓睁开眼,松开了手,抄起杯子就往嘴里灌水,直到一杯凉水下肚,她才冷静下来。
三娘子依着仆妇的指引去找凌子嫣,一转角就看见惊慌失措藏头露尾的凌翊,她没好气地笑了出来,只把凌翊笑得面红耳赤。这让她倍感有趣,几步凑了上去,摸了一把他发红发烫的耳朵,“你躲什么?慌什么?我能吃了你?”
“我听柏诸说霍萱来了——”
“怎么,怕她欺负我?”三娘子眉一挑,自带一股气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