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宣泄出来,“三娘子便一言不发吗?”她说话极快,带了些许的咄咄逼人。
她抬起头,面色沉静,“说什么呢?我该说些什么?”她微微一笑,“他未娶,我亦未嫁,有何不可呢?至于我的身份,”她微微扬起头,“这天下的人我都配得起。该我的就是我的,谁都抢不走。抢走了我就不要了。”
这最后一句看似玩笑话,凌翊却听出了她的坚定,紧了紧她的手。
“我这辈子,又不是为了情爱而生的。”说完拉着凌翊就走。
走得飞快,路上好几次凌翊想要开口,却都闭上了嘴。
三娘子见他憋得难受,慢条斯理地开口,也不看他,只是静静地说着,“我这辈子若是靠情爱活着,在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死了。”她翘着嘴角,说出口的话却如冰棱一半寒凉入骨,她松开他的手,二人对面而立,“你很重要,却也没有重要到让我放弃掉一切。没有你之前我是怎样活着的,有你之后,也是一样。”
凌翊沉默,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他不禁想,她的眼睛为何这般美,连满天的星斗都不如她。初见时就是那双眼睛,勾走了他,后来才知道她是有目的勾引他的。后来为了离开,又开始美人垂泪——他叹了口气,还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我很庆幸,”他静静地开口,“你足够聪明,可我又无比的怨恨,你的薄情。”他轻轻地抚上她的脸颊,是温热的,“你明明一而再再而三地利用我、勾引我,可我依旧庆幸,你遇到的人是我。如果,再回到那天,我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带着你离开。”
他反手拉着她就往外走,“你这人是天生凉薄吗?”他絮絮叨叨的,“没事,北地多的是温泉,我就不信热不化你。不过我倒是佩服你,绝境求生,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魄力的。”他说着说着,直接的怒火难消,“不是说好了不要揣一肚子气嘛!”
“我又没生气。”三娘子嘟囔了一句。
凌翊瞪她。
“她说我,我还不能回嘴了?什么道理?”
她惯会倒打一耙,此刻二人站在马车前,大眼瞪小眼。
许久凌翊妥协,“遇见你,当真是折寿十年。”三娘子正要开口就被凌翊一把捂住,“你别说话了小祖宗,上车,上车。”他推搡着把三娘子抱上了车,随后自己跳了上去。
“你怎么这么娇气?”凌翊凑在三娘子身边,“娇得跟麻花一样。”他挠了挠三娘子的手心,“真的不与我言语了?”
三娘子侧过身,面带笑意的看着她,指了指自己的嘴,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让她开口。
凌翊都气笑了,“左右都是我的错。”
“让你每次都欺负我。”她依在凌翊的怀里,撩开车帘往外看,“我们去哪儿?”
“去东市。”
她看了许久,道“丰林虽然地处北地,可是与中原一样,四平八稳。”
“这里是通往西域的要塞,战时更是重中之重,自然是要四平八稳、四通八达的。”凌翊抱着她,“这些年北地与大安分地而治,我们扼住了大安去往西域的要道,而大安也将我们死死的堵在了北地。”
“没有缓和的余地吗?”
“曾经有过机会。”他说道,可是久久没有下文,三娘子不由得抬头看他,“十年前,大安与北地的最后一场大战,你知道吗?”
三娘子点点头。
“那一战的起因就是因为这个机会没有了。”他叹了口气,“当年武帝讲和,便派牧云之,也就是大安的前左相深入北地,与祖父讲和。为防意外,武帝派了其长子也就是先怀仁太子领兵压阵。不料牧云之突然暴毙,我们猝不及防。不等我们反应,就收到消息说牧云之传信给怀仁太子,说他被软禁于北地,让太子救他。”
“漏洞百出啊。”
“谁说不是呢。”他深吸一口气,“怀仁太子并未相信,派出亲信来北地打探消息,奈何尚未出发,太子便被刺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