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没有那么多规矩,也没有人时时刻刻看着,自在呢!”
“我没有见过草原。”三娘子矜持地笑了笑,流露出向往之色,脸颊上浮现出一对酒窝。
“你很快就能看见了。”她掰开指头细细数,“还能骑马,有烤全羊,还有马奶酒、篝火,可好玩了。王府是前朝所建,位置算起来并不偏北,城里也和中原一样。但是,在永林,那里靠着雪山,有一座别院,还有温泉呢!”
“雪山底下有温泉?”
凌子嫣得意地点点头,“每年过冬,爹娘都要去呢。今年过年,我们一起去呀。”她捏了捏宝儿的脸,“一起去吧。”
宝儿害羞地将脑袋藏在三娘子地臂弯处。
“可惜了,我不能跟你们去狼卫。”她不□□露出几分遗憾之色,“我犯了错,娘罚禁足。”
“禁足你还跑出来?”凌翊适时地插嘴。
凌子嫣很是讨厌兄长不合时宜地插嘴,“你不要说话。”然后又关心三娘子,“你饿不饿?车马劳顿,你们明日又要赶路,今天可得吃饱。”然后去吩咐凌翊,“去,让人送饭。”
凌翊无语地看了眼妹妹,又看了眼挂着笑脸的三娘子,认命地去吩咐饭菜。
第二日一早,三娘子牵着宝儿出了客栈,一抬脸就看见凌翊站在马车边,顿时有些疑惑。
凌翊一手撑在马车车壁上,“你不会骑马又带个孩子,坐车方便。”
三娘子在宝儿耳边耳语一番,孩子乖乖巧巧地上了马车,三娘子径直走到凌翊面前,“多谢世子。”然后上了马车。
“我还以为你又要泼我一盏茶呢!”他调笑了一句,起身钻进了马车。
三娘子不防,见他进来,立马抱着孩子挪到一边,瞪大了眼睛看着凌翊,时时刻刻防备。
凌翊嗤笑一声,拣起桌上的点心吃了一口,“子焉给你留的。”
三娘子接过他递过来的盘子,塞给宝儿,“你不是骑马吗?”
凌翊闻言,往后一仰,“累了,坐车舒服。”然后捶了捶车壁,“走吧。”
“好嘞!”突然马车一沉,柏诸跳上了车架,马鞭一挥,马车就晃晃悠悠地启程了。
凌翊看了三娘子许久,她都只是低垂着眼睑,时不时给宝儿擦擦嘴,就是不肯理他,他有些无趣,“你怕我做什么?”他又扫了扫桌子,没有看见茶壶,“这里可没有茶壶,你可别想再泼我一脸水。”
三娘子白了他一眼,偏过头不理他,过了片刻,她撩开车帘,路上除了这一辆马车再也没有别的人了,她有些好奇,往车前挪了挪,撩开帘子,“柏诸。”
柏诸赶着车,百忙中抽出空子回头,看见三娘子立刻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白净地牙齿,“三娘子。”
“只有我们吗?霍寻呢?”
“我们去狼卫,他呀,不跟我们一起去。”
“为什么?”
“他不是狼卫的人,自然不去狼卫。”
三娘子点了点头,正欲再问,就被人拖回了车里。
“草原风大,你不怕生病,宝儿呢?”凌翊面无表情地抱胸坐在她们身边,“你觉得无聊,要找人聊天,我不是在这儿?”
三娘子嗔怪地瞧了他一眼,暗自腹诽,“跟你有什么好聊的?”
“我怎么了?”
“阴阳怪气的。”
三娘子低着头就是不看他,凌翊盯着她的发顶看了许久,突然间就笑了,“我怎么得罪你了,你看我这么不顺眼?”
三娘子偏头躲开他。
“你呆在鄚州是活不了的。”他好心地解释着,“胡力注定是要死的,大安皇帝是不可能留着他的。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你读过书,难道不懂?”
“再说了,你正好想要离开鄚州,我带你离开了呀。”
三娘子暗自叹了口气,宝儿抬起头看了看姐姐,又看了看凌翊,低头继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