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府,对吧?”凌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又点了点头。
“可他们为什么要给你弟弟下药?”
“因为他们杀了福叔!”三娘子激动起来,“我听到了,想要跑,但是胡明明——他,他不让我走,他娘也不让,就把我困在了府里。”
“可你之前上过街,我见过你!”
此话一出,柏诸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我们不是在一起吗?你什么时候——”
“是的。我想跑,可我不认识路,而且,”她摸了摸孩子的脸,“他被下药了,我得让他醒过来。所以我求他们让我出门,他们才让我出来的。今日,听说是有灯会,我想着人多,他们也分身乏术,我正好探探路。”
“探探路?”凌翊不知想到什么,笑了出来,“差点被人推河里?”
三娘子有些尴尬,咬着嘴唇,低垂着脑子,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你,但是,”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她胡乱地摆着手,抬起头,泣不成声,“但是,但是我跟他们,跟他们没有关系,真的没有关系!”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让人不由得心疼,便连柏诸都有些不忍,叹了口气。
“我凭什么信你?”凌翊问道。
三娘子一愣,似乎从未见过如此冷血无情之人,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
“凌翊。”霍寻扯了扯他的袖子。
“我,我,”三娘子手足无措,她突然摸到手上的镯子,便立刻褪了下来,递给他,“这个给你。我爹娘给我的嫁妆就剩这个镯子了,我已经没有钱了。”
听到这话,便是再心疼,柏诸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你拿这个贿赂我们啊!”
“我不信你,”凌翊淡淡地扫了眼柏诸,面无表情地说着,“也不希望你泄露我们的身份和行踪,所以,你得跟着我。”
柏诸险些下巴没掉下来。
“你心怀鬼胎吧。”霍寻喃喃自语。
“如果你不愿意,”他随手抽出挂在马背上的刀,“我可以送你上路。”
“我愿意。”
凌翊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看着柏诸,“晋阳的大军来了吗?”
“这得等明日才知道。”
“那明日再进城打探吧,今晚就在这儿将就一夜。”说着就毫不客气地坐在三娘子身边,“你叫什么?”
她一愣,“三娘子。”
“大名。”
三娘子摇摇头,“没有名字。”
凌翊偏头去看她,“没有名字?”
“我自小身体不好,游方道士说,在及笄前就不必取名了,叫个小名就好。我行三,故而家里人都唤我三娘子。”
“那你,不满十五啊。”霍寻说道。
三娘子顿时神色黯淡下来,声音也低了下来,“今年就及笄了。若是家中无横祸,我应该是有名字的。”
“你是哪里人?”
“衢州人。”
“衢州好玩吗?”
三娘子点了点头,“衢州偏南,有山有水,比鄚州好。”
霍寻点点头,很是赞同,“鄚州确实不怎么好。还不如我们那儿,有草原,有大漠,还有雪山呢。”
“草原、大漠、雪山?”她偏头去看凌翊。
霍寻看了凌翊,见他没什么表示,便开口解答,“你听说过镇北王府吗?”
三娘子愣了片刻,摇摇头。
“啊?镇北王府都没听过?你,你——”
“我身体不好鲜少出门,也没有什么朋友,每日都是煮茶写字读书。除了年节,我都不出门的。”
“那你真惨。”他感叹一句,“不过,你真厉害,还能带着弟弟一路到鄚州来。不过,他真的没事吗?”
她摇了摇头,“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那个,”他扫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