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
哎,包的再好又怎么样,殿下还不是连拆都没拆。
……
日出云散,一缕金光穿过金丝楠木的窗口照在床上人浮动的眼皮上。
宁佑抬手抱住身上凶恶的人,手顺着她觊觎已久的领口滑进去,触手生温,紧致饱满,一路十分顺畅,顺畅的她不敢深想自己的爪子为什么还在。
陡然脚下像踩空了台阶,失重感令宁佑喘息着睁开眼,这才发现床上哪有什么‘恶人’,只有她一个人,差点羞耻的钻进床缝。
生无可恋的在床上摊好一会儿,宁佑才抱着被子别别扭扭的起身,“李满德。”
一人推门而入,走至离宁佑五步之遥跪地叩首,“奴婢全保叩见殿下,陛下今早传唤了李公公,今日由奴婢……伺候殿下起身。”
“有说什么事儿吗?”
“李公公说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全保听着上方沙哑的嗓音手心冒汗,根本不敢抬头。
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昨夜的糟心事儿,看来过会儿她还要亲自去求见一下嘉靖帝,再闹几次,她真的吃不消。
宁佑看着下方的人,在冯府时她就见过此人,冯宝川手下有十二档头,大档头吴允八面玲珑,二档头王六话唠心直,此人排第三,这是她第一次听他开口讲话。
宁佑不得不硬着头皮对着面前阴郁寡言的宦官小声道:“你把孤的床单换了,记住别叫人发现,再给孤拿身干净衣物,让小厨房烧些热水孤要洗漱,就……不必帮孤更衣了。”
全保猛然松了口气,他不敢想他给太孙更完衣后,还有没有命看到明天的太阳,立即感激道:“殿下放心,掌印已经将您周围都换成了自己人,全都是东厂中精挑细选的亲信,必然不敢背叛您。”
可以放心大胆的换床单。
“……”宁佑咬牙强撑坚强离开。
洗去粘腻后,宁佑湿着头发坐到铜镜前,由着全保替她将头发擦干,再簪上细白玉簪,过程中没有扯到一丝头发,宁佑有些惊奇,“你之前在后宫伺候过?”
“是,奴婢之前在余妃娘娘宫里伺候过。”全保顿了一下,“掌印之前也在余妃娘娘宫里侍奉过。”
宁佑瞬间一愣,“他不是很小就去浙江了吗?”
“是,掌印入宫年纪太小,净身子后差点没熬过去,等熬过了最危险的那段日子,身子骨儿也始终没缓过来,所以伺候不了贵人,只能干一些脏活累活,又常常被宫里的宦官打骂,也是运气好被当时的汪掌印碰到了,将他调去了余妃宫里,后来遇见前来拜别余妃的冯振公公,才被收做义子带去了浙江。”
宁佑心尖一揪,她本以为冯宝川少年得志,未曾受过委屈,可转头一想,他一个穷苦人家出身的孩子,走至今日如此高位,又怎能不受委屈。
将去钟粹宫的脚尖掉个头儿。
“冯掌印呢?”宁佑在司礼监里转了一圈没找到冯宝川,忍不住诧异开口。
司礼监内正在忙的热火朝天,冯宝川手下一个亲信朝她拱手,“回殿下,今早掌印被余妃娘娘召去,至今还未归。”
“这么长时间,为什么没人去找孤!”宁佑一听余妃,头当场大了。
来不及多言,匆匆往延禧宫方向赶去。
“殿下不必着急,掌印至多挨点打,余妃娘娘不会为难掌印的。”全保冷静道。
宁佑抿唇不悦道:“什么叫至多挨点打,孤不想看掌印挨打,以后这种事第一次时间去找孤。”
全保一愣,“是。”
别人对司礼监和东厂或许还有所顾及,因为再位高权重者也有种种弱点,但余妃……已经没了,她只剩了一个朱成矫,所以她什么都不怕。
宁佑抬头看了眼天青海色匾额中间镌写着延禧宫三个字的宫门,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小青卵石尽头,院中绿荫树下一个身着海棠色大袖对襟襦裙,满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