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一撑还是能走的。”
她这个太孙,做的窝囊!看看她爷爷,再看看她!
冯宝川抽了抽手,没抽动,垂眸看着耷拉着的脑袋,点点头慢悠悠道:“既然如此,那咱家就不背殿下了。”
宁佑瞬间抬头,双眼晶亮。
直到趴上冯宝川坚硬宽阔的后背,嗅到他领口中的香气,太孙还是满眼不敢置信。
看的吴允在旁忍俊不禁,干爹可别把太孙逗恼了,到时候难受的还是他。
秋风有些萧瑟,吹起宁佑明黄的大袖,京都的天变得一向比浙江快。
月光下,映在宫墙上的两道身影紧密相连,你中有我。
身上之人出奇的安静,陡然一道热意砸在冯宝川颈间,继而变凉,一路滑进他的心口,他脚步一顿,托着背上人往上杵了杵,“不想回去?”
谁会愿意回去,人心又不是宫墙,一修就好,也只有老皇帝做着一切都能恢复如初的春秋大梦。
宁佑摇摇头又点点头。
她不想住文华殿,但她早就预料到了,只有她回去了嘉靖帝才能安心。
她刚刚只是再想,她中间有多少次可以向冯宝川坦白身份?但直到最后一次,冯宝川冒着谋反的大罪来抱她,她都没有对他吐露半分。
宁佑扪心自问,这天家遗传的多疑在她身上当真一点没有吗?
在宫中浮沉这么多年,他又岂会看不出来。
宁佑是他冯宝川的小宝贝儿,朱承佑却是老皇帝的大宝贝。宁佑的多疑无伤大雅,但朱承佑的多疑……是要人命的,聪明人不会轻信天家,因为轻信的人,翻遍史书无一善终。
但今晚冯宝川叫她宁佑,他如此聪明,却叫她宁佑。
在她一次又一次将他推离身侧,他忍着卑切,带着一点惶恐,赴死一样踩过所有的理智和挣扎,再次回到她的身侧,他叫她宁佑。
“宁佑,说话。”冯宝川拍了拍她身后,声线有些沉。
宝贝儿,说话。
宁佑闭上眼,喉中哽咽的埋进他的颈间。
她后悔了。
她做不到。
“宝川,我不想回东宫。”
过了一会儿,宁佑很轻的说,“我想跟你回冯府。”
冯宝川停在原地,双眼有些茫然,像是没听清她说什么,过了很久,才走到墙边把她放下。
他转过头,有些急迫的将她摁在墙上,握起她尖细的下颌,躬身朝她逼近,直到感受到她混乱的呼吸,才哑声道:“宁佑,朱承佑,殿下,你再说一遍。”
“宁佑想回冯府,朱承佑也想回冯府,有冯宝川在的地方就是冯府。”
宁佑十分羞愧,不敢看他,身后的手指用力扣着红墙,“……我不想让你离开皇宫,我,我离不开你。”
她终于是把谢祭酒教给她的君子承诺,全踩在了脚底。
她是个该死的伪君子,她放不了冯宝川自由!
冯宝川手指逐渐收紧,眼神变的阴鸷又可怖,他嗓音轻柔,几不可闻,“朱承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宁佑在他手心里费劲儿的点点头,“我知道,你若肯留下,今后……”钱权势冯宝川一个不缺,宁佑哑口无言,陡然灵机一动,“今后,人前我当主子,人后你当。”
“……”他看着面前还在沾沾自喜的小崽子,冯宝川眸色瞬间暗了下来,嘴唇似触非触的碰着身下人的红唇,他柔声道:“宁佑,舌头,伸出来。”
宁佑面红过耳,她扣紧宫墙闭上眼,按照冯宝川的话吐出红舌。
突然宁佑睁眼擎出头,“李满德呢?”
冯宝川俯身扑了个空,差点亲到墙上,顿时恼羞成怒的把人的脑袋用力揪了回来。
舌尖被冯宝川慢条斯理的叼在口中轻磨,宁佑仿佛全身都浸在冯府那颗槐树的香气之中,被香的晕头转向,只知道下意识去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