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预报，你那里要下雪了，出门多穿点衣服。”诸如此类。

许茯苓置之不理，不屑一顾，心里还想着：我倒要瞧瞧这位班长大人能坚持多久。

除夕，丁远志发了六条信息，有两条比较长，说了他家里过年的情况。

“年夜饭吃过了吗？你们家过年人多不多？我们家人太多了，我爷爷奶奶，大伯一家，三叔一家，小叔一家。老老少少一共十五口人，热闹倒是热闹，不过长辈多，爱唠叨，也烦得很。”

“你们家过年，包饺子吗？我妈正在调馅，几个婶婶在擀皮。你喜欢吃饺子吗？喜欢什么馅的？”

许茯苓坐在客厅沙发上，盯着手机屏幕上的这些文字发呆。年夜饭是她和妈妈一起做的，吃了饭，又帮着妈妈一起收拾，然后陪妈妈看春晚。饭吃得极其安静，年过得也是格外冷清。许志国搁下筷子就进了书房，再没出来。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对王薇，对许茯苓，都惯常冷漠。

电视上正播放着赵本山和宋丹丹的小品《火炬手》，王薇被剧情逗得哈哈大笑。许茯苓捏着手机，斟酌半晌，才编辑了一条短信：“我们家人少，过年很随意。”想了想，她又删除掉这行字，重新编辑：“不喜欢。”然后点了发送。

她将手机搁在腿上，继续陪王薇看电视，她以为丁远志这次不会再回复了。可是手机在腿上震动了两下，她拿起一看，

丁远志说：“你以后会喜欢的！”

许茯苓忽然笑了一声，看着手机短信发件人那里“丁远志”三个字，眼前浮现出他那张脸。

王薇的注意力全在小品上，完全没留意女儿的神情。许茯苓出了半天神，才又抬起头看电视。看了一会，还是有些心神不宁，便跟王薇说自己困了，先睡了。

许茯苓根本睡不着，折腾到十二点，外面响起此起彼伏的鞭炮声。这是他们家乡的习俗，叫做开门炮。许茯苓这下更睡不着了，拿着手机挨个给朋友们发信息拜年。刚打开手机，里面就躺着丁远志的短息：“新年快乐！”

许茯苓举着手机，犹豫了很久，最后回了一句：“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