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想要跟我彻底划清界限吗？”

方妍一时哑了口，她是这样想的吗？好像是，又好像不是。自从倪孝正重新出现她的生活里，这一个多月以来，她越发明白，不论经过多少年，他始终都在影响着她的人生，哪怕是他不在的这十年。从她遇见他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命运就已经跟他联系到一起了。

这界限，她要怎么才能划得清？

方妍目光闪烁，抬手揉了揉鼻子，轻声说：“我只是想要兑现自己的承诺，既然说了要还，那就一定得还。”

倪孝正看着她，沉思片刻，说：“行！你高兴就好！”接着，他拿出手机点开微信，又点开名片二维码。

“加个微信直接转账吧。”

方妍愣了一下，从口袋掏出手机，扫了一下他的二维码。加上微信以后，方妍立马给他转了账过去。

倪孝正收了款，嘴角露出一抹赤裸裸的笑意，暗自高兴，这么久了，终于加上微信了。

方妍没明白他在笑什么，这点钱，还不至于高兴成这样吧？

“那我走了。”

“不坐一会吗？”

“不了。”

“好吧！哦，对了，那天晚上的事，谢谢你！”倪孝正忽然提起几天前的事。

方妍一下子脸红了起来，下意识地又揉了揉鼻子。

“那个不值一提，是方思成那个家伙把你带回家里，他把你扔在沙发上又不管。你那醉醺醺一身汗的样子，我是怕你把我沙发弄臭了，所以才，那个什么。”

倪孝正看着她着急解释的样子，忽然就觉得她好可爱。他努力憋着笑，她明明就是心里有他，给他擦洗身体，给他换衣服，给他盖毯子。最重要的是，还留着十年前的笔记本，不是念念不忘，是什么？

看破不说破的倪孝正，心中窃喜，明面上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嗯，我明白。”

“那就好。”

说完，方妍就赶紧离开了倪孝正的家。

倪孝正静默地看着她的背影，心中的窃喜化成了脸上明目张胆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