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头脑清醒一点儿不是坏事

下定决心并不简单。对于阿罗来说，真正做这件事很简单，而决定到底要不要做则花了几年。

在佩拉晕倒住院后，他终于下定决心，不能由着佩拉任意妄为。她不想接受转化，不想结婚，这种想法实在是错误的，阿罗想，这是年轻人不经考虑的观念。

他要在确定了更加牢固的关系之后进行转化，而这一进程必须提前。

于是阿罗命令切尔西和他同行，在佩拉住院时施展了能力。切尔西强化了他们两个的纽带，佩拉会变得十分听话，无需质疑她的忠诚。

正因如此，阿罗才能终于把他准备已久的戒指套在佩拉的手上。

佩拉被催眠术影响，对此毫无怨言。

“你只在我的记忆里看我的事吗？”佩拉坐在地上，她的电脑也在地毯上。“你看到我们的八卦了吗？”

“你指哪一条？”阿罗笑着问她。

“蒙哥马利博士怀孕了，功夫不负有心人啊。”佩拉感叹道。

“你还要关注她有没有怀孕吗？”

“我只关注她怀孕会不会影响我的工作。”佩拉说。

已经到了夏季——距离求婚过去了将近三个月，阿罗谨慎地没有和她提正式的婚礼。

“过来，佩拉。”他呼唤她。

佩拉开心地凑了过去，最近她在被他叫到时总是心情格外好，佩拉自己也不清楚，她只觉得这是因为她爱他。

但一切事物都是有因果关系的：举一个例子，她不会在某一天早上突然想要吃贝果，她想吃，是因为前一天晚上看到了油管生活博主拍的视频，里面的贝果让她觉得诱人。之所以会觉得贝果诱人，是因为她连着好几天早上都吃的煎蛋已经吃腻了；之所以看生活博主的视频，是因为有空随便刷刷社交软件。一直吃煎蛋是因为什么？因为超市鸡蛋打折，因为黄油快过期了要尽快用完，因为她的厨艺顶多就是煎蛋，因为早上有时间自己做饭……有空刷社交软件是因为什么？因为她的论文终于定稿了，因为电视剧看完了又没有其他剧可以看，因为推特上的好友都让她觉得傻，因为妈妈转发给她一条烹饪视频之后她的油管首页就多了很多类似的内容……而所有这一切，都是有因果的。

佩拉其实一直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欢天喜地地接受求婚，这说不通。她确实很爱阿罗，但一直以来她都在拒绝求婚。

可是每次和他在一起、每次一看到他、每次和他说话，佩拉心里都无法抑制地更加爱他，甚至会愿意结婚。

这种念头一闪而过，她被阿罗叫到跟前，他一拉她的手，就把她拉进了怀里。

“我在想，你经过转化之后会是什么样子。”他低声说。

佩拉却变得难以思考，她本能地抱着对方，仰起头来索吻。阿罗按着她的后脑，欣喜地接受这个吻，也在皮肤的触碰中明白佩拉的脑子被搅乱成什么样子。

她已经变得无法离开他了……这是阿罗最渴望的。

（略微薄）

一边低下头，嘴唇碰到了她的颈侧，佩拉特有的香气在那里更加浓郁，她已经被他标记过……她是属于他的。

她只会经历一场梦。很快，她就会变得更加美丽，接近于完美。

阿罗微微张开嘴，牙齿已经碰到了颈动脉，下一秒，他已经咬住了她的脖子。

——四年前他就这样捕获了她，那时的他还没有想到这是自己永恒的伴侣。他爱人的血在一瞬间涌进了口中，就像那时候一样，他能够体会到一瞬间的满足感，那并不是歌者的血的香甜，而是最独特的、最炽热的，仿佛幸福本身化作了一种液体流入口中。

“不——不要！”

佩拉猛地清醒，她一边推开他，一边向后退去。她的眼中还带着泪水，盛满了惊恐，望向阿罗。

“你在……”她抬手按住自己流血的脖子，怔怔地看着鲜血滴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