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在尴尬个什么。

“弗洛莉娅怎么样？”佩拉问。

“一切都好。”蒙哥马利博士说，“只是我最近准备给弗洛莉娅生个弟弟或者妹妹，这让她有点暴躁……”

佩拉知道蒙哥马利博士最近不参加喝酒的聚会，一直在吃维生素，看来她真的有在专心备孕。

说起来佩拉的妈妈好像也没有备孕什么的……她妈妈是意外怀的格蕾西，当年怀上佩拉也是意外，蜜月旅行途中搞出来的……

难道妈妈是易孕体质？佩拉想，这种体质说不定被她自己遗传了……幸好她的男朋友不是人类，而且没有活的精子。佩拉仇视一切婴儿，如果格蕾西不是她亲妹妹，佩拉也会偷偷下诅咒的。她觉得如果自己有一天怀孕了那也太恶心了。

佩拉另一种自傲的幸运在于她本人的身体必然导致流产，以及可以用能力偷偷作弊，确保无法怀孕，哪怕怀了也可以及时止损，让那恶心玩意和下一次的月经一起滚。

“那么祝你实现愿望。”佩拉说。还真有爱生孩子的人类……

“谢谢你。”蒙哥马利笑了，“我就不多打扰了，看到你醒了就好……你还会回来工作吗？”

“当然。”佩拉说，“手头的事还没有结束呢。”

蒙哥马利走了，只剩下佩拉和苏珊。

“他们都不想来看你。”苏珊说。

“他们都不喜欢我。”佩拉说。

“是啊……虽然大家也都一起打牌，但是……”

“真到了我要死的时候，没有几个人会来看我吧。”佩拉平静地说，“我在中心确实表现得很恶劣、很不友善。”

“其实前几天几个同事一起来看过你一次，送了花和贺卡。”苏珊说，“当时你舅舅还没走呢。”

“我舅舅，他来了几天？”

“好像是来了一天就走了。”苏珊说，“别担心，过几天他就会来照顾你。

护士来撵人了，苏珊也就走了。佩拉动用能力，把衣服上的那个小盒子移动到了床上。

碰到盒子的一瞬间她就知道这是谁送来的了。丁点大的盒子，还是实木的，还要雕花，还要弄个精致的小扣——她把它打开，里面是一枚造型简单的发卡，但似乎是白金的……还镶嵌了钻石……

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啊有钱人！

里面还有一张折起来的小卡片。“我十分挂念你，如今心急如焚。我会每一天来看望你，希望你能够亲自打开这份礼物。”

她合上了小盒子，用能力把它飞回原来的地方，再把手机飞过来——没电了。她又叫了护士，拜托她借了一条充电线，终于给手机充电开机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给舅舅打电话。

“我醒了！”佩拉在接通后宣布说。

“佩拉！”鲁迪惊喜地说，声音又有点哽咽，“我……我还以为你醒不来了……”

“啥？”佩拉皱起眉，把输氧管拔掉，“你在佛罗伦萨吗？”

“是，我原本想要安排一下工作立刻回去守着你……天哪，你居然醒了！”

“我又不是变成植物人……”佩拉疑惑地说，“医生和你说什么了？”

一阵很漫长的沉默，佩拉攥着手机，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医生说……”鲁迪顿了顿，“说你只剩下一年左右了。”

“……哦。”佩拉机械地说，“这样啊……我知道了。”

又机械地挂了电话，佩拉躺了一会，还是把输氧管又插上了。

医生告诉鲁迪……应该是不想让他直接告诉她的意思。

也是，舅舅一直在这种暗示上有点迟钝。

她怎么就剩一年了？当初不是说最理想的情况甚至能活到三十岁嘛……“最理想情况”是她完全住院或者半住院，佩拉受不了这个，但减去十年的话，她也以为自己能活到二十岁呢。

她才刚刚在昏迷中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