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克福,并且问佩拉在旅行之后要不要和他们一起待几天。佩拉立刻同意了。
她想要给阿罗写信告诉他这些事。“亲爱的阿罗”,开头是要这么写的。但是到正文就不知道写什么了,佩拉憋了半天,写下来的全是流水账,夹杂着“我好想你啊”这种感叹。她写了一张纸从头看,发现自己写的完全是垃圾,不仅仅是和阿罗相比字丑得要死,而且内容也很无聊。
所以她最后还是把这张纸丢掉了。
佩拉不会知道这张纸的去处,她更不知道自己一直被监视着,有人每天向阿罗报告。这张被废弃的信纸被监视她的人拿走,随着这一天的报告交给沃尔图里的统治者,她想说的话被他所知晓,也成为他的秘密。
四月到来之前是佩拉的生日,佩拉在德国无亲无故,只有她家里人给她打电话祝福。佩拉坦然接听了妈妈的电话,几个月过去,她对自己要有一个妹妹的事情也不再那么反应强烈了,甚至愿意问候那个孩子,只是妈妈在担心她,这让佩拉有点愧疚——她对妈妈发火,还没有对她道歉。
也就是在这天,佩拉收到了新的来自阿罗的信件。确切来说是邮件,一个巴掌大的盒子。她打开邮件,上面是一张卡片,阿罗祝她生日快乐;在卡片的下面,是一条很精美的手链,躺在天鹅绒布料上。
阿罗无数次地阅读过佩拉的思想,他知道什么样的首饰能被佩拉看中。佩拉不太习惯戴首饰,但小姑娘有爱美之心,各式各样的发夹、搭配衣服的项链、小珠子的手链也不少。他送的手链是银色的细手链,佩拉掂量了一下盒子,猜测是白金的。手链上镶嵌着一颗碧蓝的宝石,阿罗在卡片上写了,这原本是奇尔德里克二世的宝石,佩拉记得他跟她提过,这颗宝石颜色像她的眼睛。
佩拉微笑着,她戴上手链,心中充满了暖意。她其实不喜欢庆祝生日,因为生病,从有记忆以来有不少生日是在医院过的,每过一次生日就好像离死亡更近了一步。可现在不一样,她知道自己不再只有早逝这一条路,而且还有喜欢的人可以陪伴她。这是她收到过的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她想了想,还是不用手写的形式对阿罗表达感谢了,打印一份比较好。她额外写了一句“我写字难看所以还是打字了^^”,希望阿罗看了不会觉得她敷衍。
——也希望阿罗不会介意她自作主张地把这条手链当做定情信物。佩拉的心里还是有些浪漫主义的。她相信阿罗爱她,而这条手链算是一种物质上的证明。
佩拉于是每天都戴这条手链,除了洗澡的时候需要摘下来。布雷登注意到了它,佩拉很自豪地告诉他,这是她喜欢的人送给她的。
四月的假期到了,布雷登开车带佩拉在法兰克福玩了一圈,最后才是去布雷登的奶奶家,而在这之后他们就要分开了,布雷登要去看望他父母,佩拉要去找海蒂他们。
布雷登的奶奶独居,在美因河畔的一个僻静的小房子里。她的门口放着一只巨大的鹿的雕像,布雷登在门前停了车。
“这儿其实客人不少的。她到现在还能赚不少钱,除了养老金之外还有一大笔,每个月拿到的钱比我都多。”布雷登说。
布雷登按了门铃,过了一会儿,房子的主人来开门了——布雷登的奶奶。她先是热情拥抱了她的孙子,又笑着看向佩拉。佩拉也在打量着她。那位老太太穿着飘逸的波西米亚风格的长裙,手指上戴着几枚粗糙的手工戒指,眼皮上涂了蓝色的眼影。
“奶奶,这是佩拉,和我一个研究室。”布雷登说。
“您好,沃尔夫人。”佩拉礼貌地说。
“请进,佩拉。”老太太说,“我今天早上预见到会有一个南方人来见我,你就来了……”
布雷登要去附近的加油站加油,佩拉就独自被让进了屋子里,踩在厚厚的、花纹杂乱的地毯上。屋子里很暗,照明的是几盏蜡烛,放在房子的各个角落里,让佩拉联想到沃尔图里。炉子上炖着汤,闻起来怪怪的,佩拉瞄了一眼,里面的东西是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