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了，从去年冬天来到了今年的春天，送葬者在茂尔的指引下，从一个地方，去到了下一个地方。

正如茂尔自己说的那样，他去过很多地方，虽然一些村镇以往只短暂逗留，但久于流浪的他，即使在完全陌生的地方，也能很快熟悉适应，并且快速找到当地无家可归者。

这天，送葬者和茂尔又到了一个新地方，仅管已经傍晚了，茂尔还是勤奋的去寻找当地的无家可归之人，分发了照片和钱币后，他想着时间还早，也去镇上打听起来。

镇上有一个兽戏团在表演，镇上很多人都云集在镇北的露天场地看演出，他寻到这里想找人打听，发现有几个乞丐小童已经到这里举着照片问人了。他也拿着照片加入了问人的队伍中，不过多数人都不耐烦的让他们滚远点。

问着问着，茂尔注意到兽戏团的一名老检票员拿着乞丐递去的照片看了许久。

乞丐问道：“你认识？”

老检票员回过神，将照片还回道：“不认识。”

世上相似的人众多，要从一张照片辩人一个人，免不了要多看几眼。乞丐失望的走了，茂尔却不失望，他已习惯了。不过他很快发现那老检票员站在那里愣愣的出神，两三分钟后隐入人群中。

茂尔是会察言观色的，他看得出老检票员看完照片后状态有些不对，这让他起了一丝怀疑。他悄悄地跟在后面，小个子的他容易在人群中钻挤。他跟着一直走到了场地外边的库房一带，这里有很多空置的仓库，兽戏团的人和他们的魔兽都住在这儿。

老检票员进了一间仓库，茂尔想要靠近过去，却发现门口有恶犬看守。他绕到了仓库后面，攀墙来到二层一处亮灯的窗外。

仓库的隔音效果很差，也没有什么魔法机关的防范措施，茂尔贴着窗边看到了屋里的人，果然有那老检票员，还有一个像是管事的人。他们在低声说着什么，茂尔听不清，便冒险想将耳朵贴在窗上听，结果这一动，引起了房中人的注意。

“什么人！？”

茂尔吓得脱手，从二层跌下，拔腿就跑。可他哪里跑得过，很快就被仓库里追出来的人堵住了。

“小子，你在干什么？”管事的人怒气冲冲的走到茂尔跟前，直将他吓得一屁股坐在草地上。

“我我我我我……”以往偷东西被抓时，他总是狡辩自己不是偷东西的，现在他倒想让这些人认为他是来偷东西的，话反而说不利索了。

老检票员是个独眼，一只灰蒙蒙的义眼和一只真眼同时盯着他，让茂尔更加发毛。好在这人说了句：“怕不是来偷东西的吧？”

茂尔赶紧点头，又慌忙摇头，又再点头。

管事的笑了：“这小子吓傻了吧，又摇头又点头，连干什么都不知道了。”

茂尔一副怯懦害怕的样子，加上身上破旧的穿着，实在是一个偷东西被抓的模样。

老检票员在他身上搜了搜：“什么也没偷到。”

管事的说：“也是个可怜人。没偷到就让他走吧。”

茂尔连连道谢，赶紧麻利的爬起来要走。

“等等。”管事的忽然觉得不对，偷东西哪有趴在他们窗户后面偷听的，联想到老检票员刚才说有很多人在拿照片找人，他马上警觉起来：“你，是来找照片上的人吧！”

茂尔浑身一个激灵，再次拔腿狂奔，又再一次被管事的给擒住了。这一次茂尔慌忙的大喊着救命，这反而印证了管事的猜想。

老检票员惊讶道：“还真是来找那个人的。怎么办？”

管事的想了想，将茂尔扔给他道：“逼问出是谁在找照片上的人，然后把他杀了。”

“啊，杀人，不好吧？”

“怕什么。看他这样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