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她头一次露出这样明显的恼怒。

“生气了……”他伸手抱她，诚恳道：“对不起。”

殷染月伸手捂住耳朵：“我不要听你道歉……”

帝珞寒抱着她的手动了下，轻轻闭上眼睛，沉默着。

他该怎么说？

是嫉妒还是羡慕？

是这些本不该出现在他这位神灵身上的情绪令他对同样为神的清琰起了杀心？

就在这时，怀里的人动了动，伸手扒拉开他的手臂。

帝珞寒以为她生气要走，心里骤然一空，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月！”

殷染月神情一滞，她头一次听到他语气中这么明显的慌乱，令她一颗心都不自觉的揪了起来，忙开口：“我在呢。”

她不想听他道歉，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需要说对不起。

扒拉开他的手臂，也只是因为他抱的太紧了，让她不太舒服。

“还记得你之前与我讨论清琰吗？”

得到回应后，男人语气恢复如常，但一双眸子定定的落在她身上，一眨不眨。

殷染月闻言仔细想了想：“他当时在我面前说你坏话，我说我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生气，反而只觉得他很好笑？”

“对，你与清琰是至交，即便现在没有记忆，但灵魂深处的本能并不会骗人。”

殷染月沉吟。

所以她才觉得对方有点好笑？

“我承认，我羡慕他能经常见你，甚至在这里都能引起你在意，所以……”

殷染月突然想起来，之前有一次，他亲她时含糊的说了什么，但等她问他，他却说不重要。

那时候，她便也没过多的在意。

现在回过神来，她好像突然回想到当初的场景，而他的话也变得清晰了起来。

他说的分明就是：杀了妖神怎么样。

殷染月歪了下头，看他。

不知道怎么，这种场景下，这么严肃的问题，她反而忍不住有些好笑。

“所以，你不仅羡慕，还嫉妒了？”

帝珞寒眼眸微动，薄唇绷直成一条直线：“嗯…这不是神该有的情绪，是我没控制好自己。”

殷染月笑出声来：“刚才听见我问清琰，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不然怎么突然就问她，毁他神格，灭他神魂什么的…

“然后，你是不是还怕，我会阻止你，并且第一时间担心他？”

所以，才在她担忧他时，那么笃定的说她在担心他。

帝珞寒呼吸放慢，听着她一声又一声的询问，许久都没有出声。

“傻。”

殷染月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的嗔了他一眼：“你才是我夫君，我当然是担心你啊！”

“而且，你有没有想过？”

帝珞寒：“什么？”

殷染月声音轻快：“我一直以来都喜欢你，或许在你惊鸿一瞥的时候，我对你，也是如此。”

帝珞寒皱眉。

殷染月：“别皱眉，我是认真的，你刚才不是说？就算没有记忆，但灵魂深处的本能不会骗人吗？”

“你想想，小时候，我有多依赖你？那时候虽然是你救了我，可是在让我开始训练之前，那个家伙对我应该也不差吧？”

小时候的事情，她只记得后来挨打被救，前面的事情只有个大概的概念，在没让她训练之前，那个家伙对她不差。

帝珞寒：“不差。”

在现代她的事情，他了如指掌，不用想便不假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