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去,吓得人群中惊慌之声四起,尖叫不绝于耳。
“汤寿安变鬼了!”
“青天白日,青天白日的,我一定是眼花了!”
谢玄匿住身影,不住地打量四周,将目光锁定在两个探头探脑的人上,两人衣着样式一模一样,言行举止里透出的讶然藏也藏不住。
两人低头耳语一番,黑色的身形仿佛浓墨流入人潮之中,谢玄心头一紧,立时跑过去拉起白川。
白川被他用力一扯,手上的劲儿顺势松开,那脑袋便又直愣愣地掉了地,弹了几下才停住,而方才那双大睁的眼已然合上了。
*
白川从未见过谢玄跑得这样快,她这只轻飘飘的魂魄像只风筝一样攀在他的肩头,被猎猎的风吹得五官乱飞。
他忽然停住时,白川还未收住前飞的势头,嘭的一下撞到了谢玄的后脑勺,疼得直拉嘴角。
抬着头揉了揉额角,白川从谢玄身后探出个脑袋来,面前的建筑只可见庄严威武的大门,两只镇守的石狮子不怒自威,端坐高台之上,仰视也不能窥见全貌。
最奇的地方,是这里没有任何的牌匾。
此处不是官府衙门,却有如此奢侈的模样,白川将手搭在谢玄后背,偏了偏脑袋:“不然找个人问问看。”
谢玄点点头,猫着身子往回撤,转身走进一处人满为患的酒楼。旁人都有小二引来引去,偏他一进去,就被当成了叫花子。
“去去去,我们这儿没有剩菜剩饭,别耽误我们做生意!”
谢玄横眉:“你……”
“你什么你。”小二上手推了他一把,还十分嫌弃地擦了擦手掌,“识相些就快走吧!”
白川按了按他肩头,摇摇头道:“你同他讲道理,又怎么讲得通呢。”她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模样,却在想到自己的样子,声音都只有谢玄才听得见看得见之后垂下了脑袋。
“那怎么办?”
“你听我说的来,你先问他,怎么就知道爷吃不起饭?”
谢玄愣了会儿,齿缝里这才摇摇晃晃地挤出这句话:“你,你怎么知道爷吃不起饭?”
小二怔住:“你,你真要吃饭?”他一面说,一面忍不住上下打量着谢玄。
小二只见谢玄喉头动了动,而后滚出一句让他眉开眼笑的话:“爷不仅要吃饭,还要去雅间里吃。”而后谢玄撇着嘴,眯着眼,抖着身子,活脱脱一副流氓模样。
小二见状立时嘿嘿笑了两声,硬着头皮将他迎进了楼上雅间,谢玄从怀里掏出几个碎银子按到他手里,小二脸色又好看不少。
囫囵点了几个菜,谢玄将小二拽到自己这边,微微一笑:“我刚到庆州,打算在这道做些生意。”
小二撇着嘴巴打量谢玄,此人全身上下黑乎乎的,衣衫褴褛,怎么看都不像是要做生意的人。
且他的神情奇奇怪怪,总在自言自语,小二看着忍不住直挠头。
“庆州这地方是有些什么风俗吗?我过来的路上见到一个大户人家,连牌匾也没有。”谢玄状似随意地夹着菜,扒着饭,“不然我也学学,这样是不是风水好些啊?”
小二听完脸色一遍,将周围都打量了半晌,这才压低声音:“那可不是什么大户人家……”
谢玄听完,立时咧嘴一笑,将小二拽到自己身边坐下,颇有些生涩地给他倒了酒。
小二几杯酒下肚,肠暖心热起来:“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建起来不过两个月,庆州城周围都死多少人了。”
他自说到这间奇怪的屋子,便如开闸的洪水般怎么也停不下来,谢玄据着他说的话,将此事捋了一通。
这座宅子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出现的,无牌无匾,神秘兮兮。自这座宅子出现,庆州城中怪事连连,时时有官兵暴毙,死状惨烈。
没过多久,便有流言传出,原来这屋子全是东南王谢慎留下的残部阴兵,来去无踪